走出來。
來者輕輕鼓掌,身後傳來軍靴踉蹌磕在地上的聲響。
“咻—嘭!”夜幕下,又一陣煙花巨大閃光亮起。
戈貝利爾看清來者。
一個戴著帽兜的高挑蟲族從黑暗中走出來,雙手互動相貼,輕輕拍擊鼓掌。
拍擊並不規律,一短一短一長,又一短一長。彷彿,手的主人聽了一場並不美妙的音樂會,但又為表尊重,或是展現自己得體的禮儀,隨意而敷衍地鼓鼓掌,以示尊重辛苦演奏的音樂家。
在帽兜蟲族的身後,戈貝利爾的瞳孔緊縮,帽兜蟲族身後是一排被捆成團的四軍。
捆繩是通電的刑具,一旦被捆上,一電一個行動力報廢。
十多位佩戴戰術面具的僱傭兵牽狗一樣牽著蛾種軍雌。
蛾種軍雌一半都暈了過去,鱗翅耷拉著,一身血。
高等蟲族,作戰經驗豐富,絕對活躍在戰爭一線,身上要麼背了十多枚勳章,要麼絕對身負十多個星球的血案!戈貝利爾看到帽兜蟲族身後的傭兵的第一眼,立刻分辨出關鍵。
“啪。”戴兜帽的高挑蟲族拍完最後一聲鼓掌,在玻璃門後停下。
玻璃外的夜空裡炸著煙花,白晝時不時閃過,高挑蟲族的上半張臉深藏在兜帽陰影中,下半張臉戴著黑色的呼吸過濾器。
“我研究你。”高挑蟲族出聲,是戈貝利爾在直播裡聽過的主播菲特的聲音。
“我推測你。”
“直到面對面,我發現,你竟然完完全全和我想的一樣。”
戈貝利爾聽懂了,菲特在嘲諷他掛在嘴邊的美德,嘲諷他每時每刻的謊言,嘲諷他如此無聊又傲慢。
“我為此感到榮幸。”戈貝利爾的臉比打影片時更慘白,在煙花白晝的閃光下,像極了白蠟捏成的精緻假面。
“夜安,我親愛的朋友。”戈貝利爾黑洞洞的雙瞳盯著菲特,面部肌肉紋絲不動。
他對著菲特輕輕晃了晃提著的醫療箱,喉嚨發出溫柔的問候:“看在我的禮物份上,請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捉下我的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