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李令璟進來了,將床幔勾到了金鉤上,見他果真安分的跪著,神色稍霽。
「反省好了嗎?」
江扉遲疑了一下,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在宮內喧譁惹事,望殿下恕罪。」
「恩。」
「衣冠不整,有失禮儀。」
「還有呢?」
「」
江扉遲疑了半晌,都沒能想出來。
李令璟沉下臉,語氣也冷了幾分。
「別人都說你以色媚主,攀龍附鳳,可我怎麼瞧著你分明是個呆腦子,任人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也還悶聲不響的。」
話是訓斥的,可他邊說著邊來摸江扉的臉,恨鐵不成鋼的收緊力道掐了掐,便多了點狎暱的滋味。
江扉不說話,面頰被他掐出了紅痕,浮在雪白的麵皮上,既似春情也似凌虐。
李令璟又看了他一會兒,道。
「該罰你了。」
指腹輕柔的摩挲著小巧的耳垂,摸到了李令璟自己咬下的齒痕,他見江扉下意識的躲了躲,卻沒躲開,依然溫順的任由自己觸碰,心裡頭的那點陰霾便被緩慢的吹開了。
他看見了江扉臉上一閃而逝的難堪,故意沒解釋,折身去了寢殿裡的案幾前,找了把長長的戒尺過來。
「伸手。」
聽見他的命令,又看見了他手上的戒尺,江扉這才明白他口中的懲罰,微微睜大了眼,倒是怔了怔。
他這樣難得錯愕,還有些茫然,跟稚童似的顯出幾分可愛。
李令璟心裡的喜愛愈重,卻不露聲色,用戒尺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冷冷的催促道。
「愣什麼呢,伸手。」
這下江扉很快就伸出了手,關節處長著老繭,但指節細白如蔥,看著也極為漂亮。
李令璟是真的沒想過分縱容他,也要讓他長個教訓,便用了五成的力道打了他十下。
江扉一聲不吭的受著,掌心成了紅通通的一片。
放下戒尺,李令璟看見了他掌心的紅痕又有些心軟,於是召宮人拿來了凌霄宮裡上好的御藥,親自給他在掌心和手臂上塗了治癒的藥膏。
手臂上除了眉夫人留下的幾個指甲印,其餘的便都是情/事中留下的痕跡,深深淺淺的紅痕格外醒目。
他的身上白且細膩,又有著比女子更為結實的肌肉,溫熱的面板富有彈性,讓人摸起來便愛不釋手。
李令璟的掌控欲極強,總愛鉗著他的手腕看他動彈不得的喘息,又或是用綢帶縛住,久而久之這印子便總消不下去。
想來應當是眉夫人無意見到了這些痕跡,一時妒火中燒便失了態。
相比起他的疼惜,江扉倒是不在意被掐出來的痕跡。
雖說女子有時的確瘋狂,但這也不怎麼疼,只隱隱有點血痕,李令璟便作出了一副要為他出頭的慍怒模樣,實在奇怪。
而江扉看得出來,他分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個暗衛,受傷流血是常事,何必又真把自己當成什麼嬌生慣養的面首。
心裡頭這樣想著,他沒出聲,只忽而說道。
「聽說外族使臣快到京城了。」
李令璟還在給他纏著手臂上的繃帶。
他沒做過伺候人的活人,動作有些笨拙,聞言,頭也不抬的問。
「你從哪兒聽說的?」
江扉無法分辨他平淡的語氣裡摻雜的情緒,先謹慎的看了他一眼,才斟酌道。
「聽宮人隨口說的。我還沒見過外族使臣,有些好奇,便聽了進去。」
李令璟給他的繃帶打了結,滿意的擺弄了兩下,才抬起頭,倒也沒問責亂說話的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