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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張氏與林媽媽護著施寶如與施遷,讓其他下人殿後,便往院門外快步走去。
奈何還來不及走到院門口,便見施老太爺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爺一窩蜂似的跑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滿臉驚惶不安的施蘭如。
卻是正院這麼大的動靜,如今施家人又少,安靜得不得了,自然哪裡動靜稍微大點,其他地方都很容易能聽見,自然也要趕來一看究竟。
施延昌還在後面大叫:“爹、二弟,把院門給我堵住了,不許賤人野種踏出去半步!”
施老太爺與施二老爺聞言,雖不明就裡,還是立刻把院門給堵住了,也阻斷了張氏和林媽媽企圖立刻離開的路。
施延昌這才大步衝到了張氏母子主僕一行面前,赤紅著眼睛獰笑道:“你們跑啊,再跑啊,今兒老子不同意,你們除非橫著出去,否則休想踏出這個院門半步!”
一面說,一面還揮舞著手裡的匕首,一副隨時都可能殺人的兇相。
唬得被張氏牽著的施寶如和被林媽媽抱著的施遷都“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娘,我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爹爹到底怎麼了……”
可把一旁的施老太太心痛壞了,若只是施寶如一個人哭便罷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她才懶得管,可她的寶貝大孫子也跟著被嚇哭了,哪怕這個寶貝大孫子一點不親近自己,素日祖孫連面都見得少,施老太太還是忍不住心痛。
立刻叱責起施延昌來:“老大,你幹嘛這樣一副兇相,沒見把我大孫子都嚇著了嗎?乖孫子,不哭,到祖母這裡來哦,祖母疼你……”
想著兒子起復還得靠著常寧伯府,又道:“不但嚇壞了我大孫子,還嚇著了媳婦和我大孫女,老大你到底是要幹什麼,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不成?”
只當施延昌是喝醉了酒還沒清醒,畢竟他渾身的酒味兒隔老遠都能聞見。
施延昌見老孃不明就裡,還護著賤人與野種,便是他爹和二弟,也一臉的贊同,肺都要氣炸了,當下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了,反正他如今早已沒有臉面可言了。
直接恨聲道:“娘,你別護著賤人和野種了,這兩個野種根本不是我的孩子,而是常寧伯的!他們的賤人娘早在嫁給我之前,便已與自己的大哥勾搭成奸,珠胎暗結了,所以才會找了我當冤大頭剩王八,我白白替這對禽獸不如的姦夫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你們叫我怎能饒了他們!”
“什麼?”
施老太爺與施二老爺都是勃然變色,“可這、這、這怎麼可能?”
常寧伯那可是老大媳婦/大嫂的親大哥啊,他們怎、怎麼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來!
但老大/大哥的神情也並不似是在說假話,何況誰會拿這樣的事來開玩笑,誰會傻到平白無故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
可見是千真萬確,絕沒有弄錯的可能。
施老太太震驚過後,已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哭起來:“這到底是作的什麼孽啊,當初金氏那賤人便是偷人,偷人不算,還生了兩個野種,讓我們家白白替姦夫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如今竟然又……還偷的是自己的親大哥,這世道到底怎麼了?不是高門千金嗎,怎麼下賤起來,連自己的親大哥都偷,連最下賤的蕩婦都比不上你這賤人!我們施家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這樣對我們,你這賊老天,也太不開眼了……”
嘴上咒罵著老天爺,心裡卻是早慌了、亂了。
他們自家作過什麼孽,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難道,兩個兒子都被戴了綠帽子,都幫著人養了多年的野種,到頭來,他們家是什麼都沒落下,就是當年作的孽的報應嗎?
施老太太哭了一回,罵了一回,不但不解氣,心虛心慌之下,反而越發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