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安氏也瞧見了,急切喚了一聲,甚至是小跑了兩步到曹氏跟前,“二嫂手裡還有寬裕銀子嗎?”
曹氏搖頭:“我也是緊巴巴的,你怎的突然問這個?”
安氏鼓起勇氣,道:“我們老爺還是想調到臨安來,二伯的意思是衙門裡的缺不好等,若有銀子疏通還能想想法子……”
曹氏明白過來,看了眼溫宴,壓著聲兒與安氏道:“公中也艱難,你知道的,去年為了兩個孩子,大把銀子送出去……”
“府裡的確沒有錢,”溫宴清脆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二叔母,不對嗎?”
曹氏叫溫宴唬了一跳,一時來不及細想,下意識點頭:“對的對的,宴姐兒也知道啊……”
“我是知道呀,”溫宴又一次打斷了曹氏的話,“去年出事,家裡的銀子全保章哥兒都不夠,外祖父的學生們東拼西湊地才把弟弟保下來的,至於我,虧得是有公主在,才能平平安安從京中出來。”
曹氏就是聽說長壽堂有戲看,才興沖沖地來了,哪知道戲沒有看著,火燒到自家身上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忙乾笑兩聲:“能回來就好。是了,慧姐兒還尋我呢,我先回了。”
說完,曹氏風一般溜了。
溫宴也與安氏告辭。
看前世溫府後來的敗落,溫宴猜到此時公中必定不寬裕。
可銀子不是用在她和溫章身上的,這事兒得說明白。
安氏沒有借到錢,失落著往裡走。
撩了簾子入正屋,她突然想轉過來。
保溫宴是公主出面,保溫章,自家又只出了一部分,那公中的銀子呢?
銀子去哪裡了?
第18章 實心眼的溫宴
定安侯府受封於開朝時,雖然到故去的侯爺這一代就到了盡頭,但傳承了那麼些年,瘦死的駱駝能比馬兒還小?
祖上傳下來了莊子、鋪子、田產,哪怕不是下金蛋的母雞,總不能反過來是吞金獸吧?
這兒,可是富庶的江南臨安城!
不是什麼鳥不拉屎、連年乾旱、收成沒有保證的地方。
安氏越想越不是滋味。
次間裡,桂老夫人遲遲不見安氏進來,抬聲道:“你杵那兒發什麼呆呢?”
安氏一個激靈,壓下所有思緒,趕緊往裡走。
“你又跟三郎提調任的事兒了?你逼他,不就是他來逼我?”桂老夫人睨了眼進來的兒媳婦。
安氏一哽,沒有吭聲。
桂老夫人又道:“老婆子若有法子讓三郎調回臨安,早就出力去了。
你也知道,三郎當年科考,成績中規中矩的,要麼外放去旮沓窩,要麼一等等數年都沒有盼頭。
得虧是大郎有路子,才給謀了個明州的缺。
當年就能上任,離臨安還近。”
“我曉得的,老爺這些年在任上也很是用心,從經歷爬到同知,年年考評在明州都名列前茅,”安氏取了美人捶替桂老夫人敲打,想了想,說了老夫人愛聽的,“不止我們老爺,二伯當官也很努力,這些年沒有給大伯丟過人。”
“是啊,就是沒想到,大郎自己強出頭……”桂老夫人抹了一把臉,“原想著,三郎考績好,在明州磨礪多年,請大郎尋個路子,把他調到臨安來,你們不用夫妻分隔兩地,老婆子也能多個兒子在跟前,可惜大郎他……
你再和三郎提回臨安的事兒,他急、你急、我急,誰都急不出一個結果來。
你也別心急了,且再等兩年吧。”
安氏咬緊了後槽牙,應了一聲。
明明她想的是去明州,讓溫子覽回臨安已經是退一步的想法了,可老夫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