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叔……”
皇帝不由得紅了眼眶。
李珣握住他的手,“先帝的託孤血書還在晉王府供著,臣不會幹大逆不道之事,更不會食言,望陛下將心比心,勿要再受他人蠱惑挑唆。”
皇帝抹淚點頭。
李珣輕聲道:“陛下是大陳的希望,大陳的脊樑,臣這一去,生死未卜,若是沒能回來,陛下也無需難過,臣是馬背上的人,馬革裹屍才是最好的歸宿。”
皇帝熱淚盈眶,“五皇叔,朕錯了。”
李珣摸摸他的頭,“十五歲,也該長大了。你父親十五歲時便能獨當一面,你不會比他差。”
聽了這番話,皇帝內心激動難平。
他到底年幼,未經世事,三言兩語就被李珣哄得丟盔棄甲。
從皇宮回去後,李珣換了一身常服,對老陳道:“去把託孤血書取來。”
不一會兒老陳把東西送來,李珣接過,說道:“去華陽府瞧瞧。”
華陽正準備出門,見他來了,便又折返回去。
老陳在外頭守著,二人在房中商事。
李珣把託孤血書放到桌上,華陽皺眉問:“這是什麼?”
李珣:“託孤血書。”
華陽愣住。
李珣繼續道:“今兒我在承陽殿把大周使臣給殺了。”
此話一出,華陽震驚道:“你瘋了!”
李珣淡定道:“我沒瘋。”頓了頓,“這一仗遲早得打。”
華陽忐忑地站起身來回走動。
李珣自顧說道:“我請命帶兵出征,聖上允了,只是我這一走,後方無人監管聖上,他到底年幼,又未經世事,我始終不太放心。”
華陽擰眉道:“你什麼意思?”
李珣坦然問:“阿姐可信得過五郎?”
華陽不客氣道:“你比狐狸還狡猾,我不信你。”
李珣失笑,“可是五郎卻信阿姐。”又道,“你在五郎與皇室之間一直保持中立的態度,五郎很是欣賞,五郎信你,聖上也信你,你是最適合監國的人。”
華陽吃驚道:“你瘋了,我一介女流,去監什麼國?!”
李珣:“阿姐此話差矣,你雖是女郎,卻見過大場面,鎮得住場子。我帶兵出征,聖上耳根子軟,我怕他受人挑唆亂了後方,一旦後方出了亂子,那前線的將士皆要遭殃。阿姐定然不想做那亡國奴,也不願看到大陳基業敗在聖上手裡。”
華陽沉默。
李珣繼續道:“阿姐十五歲和親北獠,沒有人比你更清楚大陳這些年走過來的風雨。你跟著它痛,跟著它樂,定然也知道當初父親的遺願。我如今出征,皆是想完成他未走完的心願,你可願與我共同去實現父親的夙願?”
華陽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喃喃道:“我對朝政一竅不通。”
李珣:“阿姐若有不明白的地方,便問宋致遠,他們知道。”又道,“我願意請命出征,是因為把後方交到他們這幫人手裡放心,因為他們跟我一樣,平生的願望便是把大周打下來。”
華陽怔住。
李珣:“我曾跟阿姐說過,不是志同道合的人,我是不屑去拉攏的。姜閣老,英國公,王尚書,這些人都是大陳的棟樑。他們當年皆是跟著父親走過來的人,他們並非對我李珣忠誠,他們忠誠的是能讓大陳強盛繁榮的人。”
“這些人每一個都有宏圖志願,我能與他們走到一起,因為我也想大陳強盛繁榮,而不是像曾經那樣風雨飄搖,需要犧牲女人和珠寶才能去尋求安定。”
“阿姐你比我出生得早,陳國一路走來的艱難應該比我看得更多,我不想李家先祖辛苦打下來的基業毀在我們這輩人手裡。”
“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