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軟弱,我是不信他的,可我信你,在他搖擺不定,聽信他人讒言時,你可以拿著託孤血書去敲打。只要他不出岔子,宋致遠這些人便不會生出二心,唯有他才是他們的定心丸。”
“前方將士需要這顆定心丸,他們需要後方穩固,而你,能給他們安定。”
華陽望著桌上的託孤血書陷入了沉思中,隔了許久後,才道:“你就不怕我出岔子?”
李珣淡淡道:“不怕,你身上流著皇族的血,若是皇室出了岔子,你也會跟著遭殃。”又道,“你能替女郎們謀出路,便是心懷天下百姓的,比誰都希望後方穩定。再加上你不是男兒身,我無需擔心你掌權,因為世道會對你口誅筆伐,容不下你。”
華陽被這話氣著了,指了指他道:“你……”
李珣:“你是最適合鎮守後方的。我孤家寡人,若是戰死沙場也無牽無掛,只要我一想到後方有你和宋致遠這幫人守著,便能徹底安心,就算我折在了大周,也是不怕的。”
華陽不痛快道:“林二孃呢,你又如何待她?”
李珣垂下眼簾,望著自己的雙手道:“我終究是虧欠她的,沙場上刀劍無眼,不能許給她未來。”
華陽糟心道:“你倆白折騰了一場鏡花水月。”
李珣沒有說話,心裡頭頗有幾分苦。
誰不眷戀溫柔鄉呢,遺憾的是他偏偏給不起。
開戰的訊息傳出去後,整個京中都人心惶惶。
林秋曼感到非常詫異,特地去詢問秦秉南,他把詳情細細說了。
在聽到晉王請命出征時,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下午她沒什麼反應,跟往常一樣,看不出端倪來。
張氏慫恿她去問,林秋曼淡淡道:“我去問什麼?”
張氏小心翼翼道:“小娘子心裡頭只怕是不痛快的。”
林秋曼平靜道:“不痛快又如何,我跟晉王既沒有一紙婚約,也沒有山盟海誓。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路要走,又不是非得要對方不可。”
張氏不再說話。
原本林秋曼以為李珣怎麼都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的,結果沒有。
他沒來找她,她也沒有去問。
那層窗戶紙沒有人去捅破,也不會去捅破。
在李珣離京的前一天晚上,林秋曼並不知道他一身戎裝站在林府門前,站了大半宿。
她從未見他穿鎧甲的模樣,也不想見,永遠都不想見。
晨鐘響起時,李珣離開了。
這一去,便許久都沒有回來。
林秋曼刻意避開與他有關的資訊,然而聽到他離京後,還是愣怔半天。
那個人就這麼走了,走得乾淨利落,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林秋曼默默地望著窗外的蕭瑟,眼眶在不經意間泛起紅潮。
不一會兒蓮心進來,她迅速整理思緒,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蓮心道:“小娘子,華陽府差人來了。”
林秋曼出去探情形,原是華陽想見她。
她去了一趟華陽府,路過晉王府時瞧都不願去瞧。
華陽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坐在院子裡沉默了許久才道:“五郎走了。”
林秋曼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聽說了。”
華陽盯著她看陣兒,指著桌上的木盒道:“這裡頭的田產房契是五郎留給你的,他沒法許給你安穩,此後不論你婚嫁,還是其他,都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秋曼沒有說話。
華陽繼續道:“他是馬背上的人,沙場才是他的歸宿,不管他能不能活著回來,你都有自由,無需顧忌。”
林秋曼淡淡道:“殿下的心意奴領了,奴將來會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