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衣櫃門朝裡張望。
“怎麼了?”江添直起身問道。
“沒事,隨便看看。”盛望朝他看過來,心情似乎很好。
江添有些納悶,抬腳走過去。
衣櫃是他剛剛沒關的那個,裡面整整齊齊地掛著一排衣服,底部是他還沒來得及合上的行李箱。
長久以來,他的行李箱始終被填得滿滿當當,所有東西分門別類碼在裡面,隨時拿隨時走。方便省事,幾乎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習慣了。
以至於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個習慣是因為什麼而養成的了。
直到這一刻,箱子空空如也地攤開在眼前,他生出一種瞬時的陌生感,這才短暫地意識到,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一個地方真正落腳了。
他自己都沒注意的東西,竟然有人幫他注意到了。
“箱子不關上嗎?”盛望嘀咕了一句。
他頓了一下,彎腰把拿空的行李箱合起來,拉好拉鍊扣好鎖,推進衣櫃的角落裡。然後再抬眼,就見盛望靠在櫃門邊,眉梢唇角藏著笑。
他眼睛很長卻並不狹細,眼睫在末尾落下影子,燈光就間雜在影子裡,像彎長的淺泊,又清又亮。
江添有一瞬的怔愣。
語文老師招財曾經在某堂作文課上讀過一個同學的範文,她說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發著光的。他當時在算一道數學題,計算的間隙裡只聽到這麼一句。
句子沒頭沒尾,他聽得漫不經心。卻在很久之後的這一天忽然又想起來。
宿舍在某一刻變得很安靜,盛望看見江添薄薄的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然而走廊外已傳來人聲,史雨變聲期粗啞的嗓音很好認。
“哎?讓一讓啊,熱水賊滿。”他跟史雨拎著水壺回來,盛望側身讓他們進門。再回頭時,江添已經從衣櫃裡拿了一根資料線出來,走到桌邊拍開電源給手機充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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