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縱然練家子,也和普通的少年不太相同。
就好像……
他不知應該如何形容,翻遍了自己所熟悉的詞彙和見過的萬事萬物,最終想到了某種動物。
是鹿。
這個念頭一起,他便在心裡搖頭輕笑。
如果觀亭月是鹿,那一定得是頗為兇殘的一類吧。
“燕山,你也別老捏肩啊。”後者連眼皮都沒抬,得寸進尺地指示道,“還有背呢,幫我錘錘背。”
她躺在那裡吆喝,“往下一點,再往下……對對。”
觀亭月滿足地嘆了口氣,“唉,我發覺你的手藝比小五好多了,不輕不重的,剛剛好。”
燕山聽了,意味不明地抬起視線盯著她的後腦勺,良晌才收回來,驀地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叫小五捏過背。
遠處校場裡,還沒比試完的少年們揮汗如雨,將一聲聲呼喝清淺地傳到這一邊。
四下溢滿此起彼伏的蟲鳴。
晚霞照耀下的將軍府靜謐極了,帶著無法形容的安逸。
而在那之後,萬里江山,南北縱橫,他竟再也找不出如此一隅了。
燕山低頭認真地按著觀亭月的背脊。
呼吸隨之一起一伏的,輕輕噴在她的長髮間,有那麼一兩根青絲頑皮地飄了起來,有意無意地掃著他的下巴。
燕山的目光不時落在少女的腰肢上。
他喜歡看她的腰。
很細,很柔,卻頗有力度,無論是線條還是肌肉都恰到好處,搭配著一旁收在皮鞘裡的匕首,彰顯出一股莫名的野性。
他瞧著自己的手指從她背脊間劃過,瞧著衣衫下壓出的,一個個淺淺的小窩,凸起琵琶骨稜角分明。
然後出神。
觀行雲搖著摺扇優哉遊哉走出來時,撞見的正是這樣一幅有傷風化的情景。
他受驚嚇不小,周身的毛盡數往外支稜,心想——這還得了!
當下握著扇子語無倫次地將兩個人分開,面容肅然地叉腰擋在觀亭月面前,義正言辭地對著燕山一頓劈頭蓋臉地臭罵,簡直要當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