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空覺性了月盡知心證
林簡不自覺地將捲軸上的字輕念出聲,轉身問沈恪:「這是你寫的?」
沈恪回頭,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寫著玩的。」
偌大的書庫沒有椅子,但是地板上卻隨意放著好幾個懶人沙發,沈恪挑了個淡藍色的往裡面一窩,隨手拽過身邊的那個白色的,拍了拍:「小孩兒,坐這。」
林簡抱著書靠過去,原本自己坐下的力道並不大,誰知道那個懶人沙發裡塞的好像是泡沫粒之類的東西,小林簡脊背還沒靠到實處,背後猝不及防地軟塌下來,他整個人就唰的一下就陷了進去。
直到被沈恪眼疾手快地拽出來,林簡還是懵的。
沈恪一手拉著林簡,一手從身後拽了一個稍微硬點的墊子,往林簡那個沙發上一放,噙著笑道:「行了,坐吧。」
放開林簡手腕的時候,還忍不住低聲道:「趕緊多吃飯長高點吧。」
說這話時,他眼底還蘊著一絲很淡的笑意。
林簡只好再膽戰心驚地坐回去。
好在沈恪也並沒有繼續逗他玩的意思,林簡將英語教材翻到指定的那一頁,遞給沈恪看:「明天要做口語練習,要背下來的。
沈恪就讓他先念一遍。
林簡「嗯」了一聲,依舊用手指著單詞,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夜深沉,周遭靜,只有男孩稚嫩純質的嗓音縈繞在房間裡。
「y sister anita is practicg tennis。射 practices tennis every day after school……」
雖然比林簡自己練習的時候好了一些,但是依舊卡頓磕絆,不過讓孩子意外的是,哪怕他發音再不純正,沈恪從頭到尾表情都淡然又平靜,沒有一點忍著想笑的意思。
這無端讓林簡心裡踏實了許多,於是聲音也稍微放開了一點兒。
一篇課文念下來,林簡的目光中還是沾染幾分惴惴不安,從原本一個安靜地雪娃娃,變成了個安靜且無措的雪娃娃。
沈恪「嗯」了一聲,隨口道:「還行。」想了想問他,「帶筆了麼?」
林簡愣了下,搖搖頭。
沈恪沖那邊的書桌抬抬下巴,吩咐:「去拿一支。」
沈恪的書桌上有一個原竹筆筒,裡面豎著大小粗細不一的幾支毛筆,除此之外竟然真的有一隻鉛筆混雜其中。
林簡拿了筆回來,沈恪接過,隨手在他的英語書上圈了幾個單詞,林簡定睛去看,都是剛才他磕絆嚴重的那幾個。
圈完了單詞,沈恪又問:「還有不認識的麼?」
林簡想了想,而後把英語書翻回到第一頁,沈恪垂目看去,才發現幾乎每頁書上,都有幾個被圈出來的單詞。
林簡輕聲解釋:「前面的這些我都沒學著。」
「行,之前的內容找時間再補。」沈恪將書翻回來,從自己圈出的那幾個單詞開始,一個一個講給他聽。
林簡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沈恪的英文發音這麼好聽,和他平時說話的聲音還不太一樣,音調沒有平時那麼低,音色中又平添了一點清冷質感。
沈恪讀一個詞,林簡就跟著讀一個詞。
「excellent,形容詞,表示傑出的,卓越的……」
「professional,表示專業的,職業性的。」
林簡問:「professional也是形容詞嗎?」
「要區分情景和語境,可以做形容詞,也可以作名詞。」
林簡點點頭,自己又低聲唸了兩遍,表示記住了。
「這個詞在課文一開始就出現過了, 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