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娘朝她招手,催促道:“趕緊的,程嬤嬤在前頭候著,莫要得罪了貴人。”
竇春生一頭霧水地爬起來,忍著周身的痠痛,渾渾噩噩道:“長春宮提我作甚?”
刁三娘:“我怎麼知道。”
竇春生不再多問。
刁三娘解了她的腳鐐,叫她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
前頭的程嬤嬤端坐在椅子上,張宦官和顏悅色討好道:“大晚上的勞程嬤嬤走這趟。
“地牢裡晦氣,淑妃娘娘若有吩咐,下頭直接把人送過去便是,省得嬤嬤走夜路受涼。”
程嬤嬤看著他道:“張宦官客氣了。
“我家娘娘心善,帶進宮來的陪嫁丫頭月事不調,疼得死去活來。
“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你也知道,太醫院伺候的是主子,且又是婦人之症,男女大防,實在沒必要驚動那邊。
“故而娘娘差老奴來尋竇娘子去看一看,省得那丫頭一晚上嗷嗷叫,讓娘娘心煩。”
聽了她的解釋,張宦官並未說什麼。
在這個節骨眼上提竇氏,明擺著長春宮那邊要搞事。
溫家聖眷正濃,那位貴人他們掖庭局得罪不起。
不過竇氏身上有人命債,就這麼放出去了日後永福宮問起也不好交差。
於是張宦官命人做了詳細的登記,讓程嬤嬤親自簽名按下手印才作罷。
不一會兒竇春生被提了來。
見她衣衫襤褸,髒兮兮的,委實不體面。
程嬤嬤嫌棄道:“你這般去見娘娘可不妥。”
張宦官忙衝刁三娘道:“帶下去換身乾淨的衣裳,莫要把淑妃娘娘給衝撞著了。”
刁三娘立馬把竇春生帶下去收拾乾淨。
張宦官偷偷地瞥了一眼程嬤嬤,心想白日裡永福宮才把竇氏罰了,晚上長春宮就來提人,合著溫淑妃是要跟鄭惠妃叫板吶。
後宮一潭死水多年,如今看這情形,怕是要搞事的節奏!
張宦官一顆八卦心已經熊熊燃燒起來。
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吃瓜看熱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