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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東看著這五個倭國打扮的人,肅然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齊意欣跟著上前一步,並肩站在顧遠東身邊,下頜微挑,目光中帶著幾分不屑和凌厲,對著那幾名呈九十度彎腰狀態,似乎全天下沒有人比他們更守禮的倭人,冷冰冰地問:“你們有證據證明你們就是倭國特使嗎?而且這裡是前任江東大都督的葬禮,你們這樣不請自來,是不是對死者不恭呢?——既然對死者連恭都做不到,又怎麼能說有敬呢?你們這樣大咧咧地闖進來,驚擾死者的靈柩,我看,是有彌天大仇才能讓你們做出此等舉動吧?!”
顧遠東一向不愛說話,無論人前還是人後。
可是當此時候,若是不說,就坐實了他爹顧為康生前同倭國國君勾結的口實。
今日在場的都是新朝的各路豪門權貴,還有許多報紙的記者拿著鎂光燈在旁邊不停拍照。
而倭人這一番含混不清的說辭,真正稱得上其心可誅!
眾所周知,江東一地,本是大齊的東面沿海一帶,同島國倭國隔海相望。這麼多年來,自從東南將軍一職被撤消之後,就是江東大都督領兵壓制倭國。
可是這些倭人特使,居然言之鑿鑿,說本應該時刻警惕著倭國舉動的前江東大都督顧為康,居然對倭國國君“照顧有加”,還“合作愉快”!——真是讓人不想歪都難!
這些說辭,也許算不上真正的罪名。可是倭國這麼些年,一直被大齊壓制,如今好不容易趁著大齊解體,才能從夾縫裡尋到一線生機,就如野草一樣,開始蓬勃生長。
倭國國君開海禁,引外援,既派遣了不少倭國學生到外洋留學,又花高價從新朝和外洋請了不少能工巧匠,大力發展軍工產業。——這樣野心勃勃,骨子裡不安分的倭國,早就在顧遠東那裡掛上號,他遲早要出兵倭國,馬踏倭國首府京東城,讓他們再倭六百年!
當此關頭,居然被倭國人來個先下手為強,直接將顧家劃到跟倭國偷偷摸摸勾搭的不堪境地。
齊意欣辭峰犀利,這個時候就算她的身份有些尷尬,也不得不站出來,為顧為康說話。
黑衣黑裙的顧範氏沉著臉走到齊意欣身邊,冷冷地看著這些倭國特使,道:“請你們走開,我們不歡迎你們。”
阿喵也上前一步,站在顧遠東身邊,用手指著他們的來處,“好走不送。”
那領頭的倭國特使忙又“哈依”了好幾聲,接連給顧家的這幾個人鞠躬不已,擺出十分恭敬的樣子。
旁邊的另一個倭國特使如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掏出一面旗幟,當著眾人的面展開,笑眯眯地上前,道:“請允許我們倭國人,向顧大都督致以最誠摯的謝意,送上我們倭國人最崇高的榮譽,將我們倭國的旗幟,蓋在顧大都督的棺槨之上!”
看見倭國人抖開那面白底紅圓的倭國國旗,齊意欣眼睛都紅了。也許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齊意欣對這面似曾相識的旗幟感觸那麼深。
在這個時空,很多東西跟她以前的時空不一樣了。蒼穹深處,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緩慢地推動著歷史車輪的前進。
齊意欣在心底冷笑一聲:既然她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她是這裡的變數。只要她在這裡,她絕對不會讓歷史重演!
最好的做法,當然是將剛剛冒芽的危機掐死在搖籃中。
齊意欣從顧遠東身旁走出來,面對著那位得意洋洋,正向周圍人展示倭國國旗的倭國特使,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倭國特使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嘴唇翕合囁嚅半天,才想起該怎麼回答,忙道:“這不是東西,這是我們倭國的國旗——太陽旗!我們倭國,就是旭日東昇,日照東方!”
齊意欣重重地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