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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鈴鐺的聲音清脆悅耳,又有一種曖昧不清的旖旎,齊意欣睜了眼,黑亮的眸子落入顧遠東眼底,就跟生了根一樣。
顧遠東含笑對她點頭:“吵醒你了?昨天睡得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齊意欣又眨眨眼,方覺得清醒了許多,兩眼往身上快速溜了一眼,見自己身上中衣儼然,心下微定,兩手卷了被子,慢慢地也從羅漢床上坐了起來。
那小小的羅漢床果然夠硬,顧遠東昨夜雖然幫她墊了兩床褥子,今兒醒來,還是腰痠背痛。
齊意欣拿手扶著腰揉了幾下,斜睨了顧遠東一眼,卻不肯被他說中,逞強道:“還好。我睡得還行,挺舒服的。”一邊說,手上又大力揉了幾把,覺得腰間的血脈都通暢了許多。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的動作,有些口乾舌燥,轉了頭不去看她,道:“舒服就好。讓蒙頂她們進來服侍你梳洗吧。”
齊意欣住了手,掀開被子從羅漢床上下來,笑道:“我就是丫鬟,怎麼好意思讓她們來服侍我?”走到顧遠東床邊,將耷拉下來的珍珠羅帳掛在兩旁的銀色帳鉤上,又把著那帳鉤上掛的小小的金色鈴鐺細看。
顧遠東笑了笑,強自鎮定下來,問道:“看什麼呢?昨天我喝醉了,沒有讓你為難吧?”
齊意欣想起昨日之事,順勢坐到了顧遠東的床前,臉色嚴肅地道:“東子哥,我有事要問你。昨天你喝醉了,我沒有來得及問。”
顧遠東微微偏了頭,看著齊意欣問道:“什麼事?這麼慎重?”
齊意欣起身走到內室門邊,掀開簾子看了看,見內室的門也關得緊緊的,才走了回來,坐到顧遠東床邊,伸手招了招。
顧遠東彎腰過來,湊到齊意欣耳邊問道:“到底什麼事?——神神秘秘的……”
幾絲秀髮從顧遠東面頰上擦過,若有若無,溫軟芬芳。
齊意欣伸手捋了頭髮,微側了頭,在顧遠東耳邊輕聲問道:“你們是不是查到了煙土藏的地方?”
顧遠東一愣,沒想到齊意欣問的是這件事。
“是不是啊?”齊意欣又問了一聲,順手推了顧遠東一把。
顧遠東順勢往後靠了回去,離齊意欣遠了一些,看著齊意欣面上的焦急,顧遠東又不忍心騙她,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安慰她:“別擔心,我都計劃好了。”
“計劃?你怎麼計劃?你手裡又沒有人,對這個地方又不熟,你要怎麼計劃?”齊意欣說得又快又急,面上逐漸嫣紅一片。
顧遠東微笑,拍了拍齊意欣的手,“我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好好在這裡待著,明天是正式的壽筵,吃完壽星的筵席,我們後天就回江東去。”
齊意欣見顧遠東還是這幅樣子,真的惱了,霍地從顧遠東床邊站了起來,兩手捏著拳頭,垂在身子兩側,斬釘截鐵地道:“既如此,你要帶著我一起去。你若不帶我去,我就把這事捅到夏大都督那裡去!”
顧遠東立時拒絕,”不行!這事太危險,你絕對不能去!”
齊意欣冷笑起來,“你現在知道危險了?怎麼剛才對我說沒事?——若是真的沒事,你就帶我一起去。”說著,齊意欣又坐回床邊,柔聲道:“東子哥,你知道的,我會用槍,槍法也不比你的手下差。——帶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做狙擊手,躲在暗處幫你掃清障礙。也防備有人在背後打你的冷槍。”
顧遠東想起齊意欣的槍法,確實不錯。要是論技術,比他軍中的神槍手都差不離,只是少了實戰經驗而已。
可是齊意欣到底是女人,而且蜂麻堂那邊有多危險,顧遠東是去探過路的,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是萬萬不肯讓齊意欣身臨險境的。
顧遠東沒有理齊意欣,低著頭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