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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鄭昊的話,盈袖陷入沉思。
她一直在疑惑南鄭國怎麼突然要換質子。
就因為元宏帝突然多了一個皇子?
以南鄭國的實力,根本無需跟東元國過不去,他們還不如找北齊國要求換質子更划得來。
她和鄭昊騎著馬,回到了京城。
鄭昊先回了南鄭館,盈袖回自己的家。
半路上居然遇到正要回齊王府的元應藍。
她從大車裡看見女扮男裝的盈袖,嘴角翹了翹,命人將車趕到街中間,擋住了盈袖的路。
盈袖一見是齊王府的大車,就勒馬停下了,靜靜地看著那車簾。
元應藍伸出一隻玉白的手,撂開藍呢車簾,露出一張圓圓的粉臉,對盈袖笑道:“盈郡主,你好好的姑娘家不做,扮作個小哥兒要做什麼啊?”說著,掩袖咯咯地笑。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大不小,正好讓街上的行人聽見。
大家好奇地把目光投向騎在棗紅馬上的盈袖,對著她指指點點。
盈袖見元應藍穿著淡湖綠地織金龍爪菊交衽立領掐腰短襦,杏黃地緞織金折枝芍藥馬面裙,頭上的石榴石堆雲簪在幽暗的馬車裡閃著血色光芒,微眯了眼,笑了笑,道:“藍郡主,令堂剛剛落葬,藍郡主就穿得花枝招展,戴著紅飾,坐著大車招搖過市,連裝都不裝,也是厲害。——小妹自愧不如。”
元應藍的臉色一窒。
她今兒穿成這樣,是因為要去給元健仁送行,總不能還穿著孝服,但是她去給元健仁送行,卻沒想過要瞞著盈袖。
本來如果沒有當面碰到她,她還得找機會去她面前露個口風。
現在遇到了,當然更要善加利用。
元應藍很快調整了神色,嘆息著撫了撫自己的裙子,道:“我這不是要去給大伯父送行嗎?可憐大伯父為了我們東元國去南鄭國做質子,卻連個送他的人都沒有。”說著,還對盈袖眨了眨眼,“盈郡主,大伯父再有錯,他也是你爹,你怎麼能連送都不送?”
“藍郡主,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沒送了?我要不是為了送我爹,何至於穿成這樣?”盈袖不動聲色將自己穿男裝的理由掩了過去。
街上的人頓時恍然,也不覺得盈袖這樣做很出格了。——凡是跟孝順有關的事,總是能得到大部分的理解和同情。
元應藍眯著眼,逆著陽光看向盈袖,卻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好道:“送行就送行,何至於穿成這樣?你確定是去你爹送行,而不是……私會外男?”
元應藍眼波流轉,簡直是在暗示盈袖穿成這樣,是私會情郎。
盈袖最煩別人動不動就拿男女之間的事說事,便板了臉,道:“我娘跟我爹和離,我這是不想我娘傷心,才改裝去送我爹。我如果看見藍郡主穿男裝在外行走,絕對不會想到藍郡主是要去私會外男。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藍郡主見了,就非要說到外男身上?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藍郡主是天天心心念念外男,所以才會不管看見什麼,都聯想到外男身上嗎?”
元應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盈袖簡直是在指著鼻子罵她思春了……
“藍郡主還沒有定親吧?”
“是啊,難怪呢……”
街上的人被盈袖轉移了注意力,開始議論紛紛。
元應藍聽見街上行人的議論聲很快就轉到自己身上了,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她心念電轉,知道要馬上扭轉頹勢,不能讓自己的名聲受損,就馬上道:“盈郡主,我今天攔住你,只不過是提醒你要小心南鄭國那邊。你爹去了南鄭國做質子,人生地不熟,可要多多聯絡才好。”
“我爹去南鄭國做質子,是有國書做倚靠的,不勞藍郡主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