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安德烈真誠的問道:「您能明白嗎?」
夢鳩輕輕點頭。
然後安德烈笑了,這個嚴肅的男人偶爾幾次表現出來的也是狂笑,冷笑一類譏誚諷刺的神色,但是這一次他笑得放鬆,好像達成了什麼了不得的成就,非常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自豪。
「既然如此,請您為我見證吧。」
夢鳩垂下眼簾,彷彿默許。
即使沒有得到「天使」明確的允諾,但安德烈看起來似乎已經非常滿足。
待到夜深人靜時,手機螢幕發出的微光照亮夢鳩蒼白如冷玉般的俊秀面龐,清澈的眼底倒映出一行文字,腦海中卻在回憶著白天時發生的對話。
安德烈他將他們的死亡視為「種子」新生的關鍵,認為他們的死,會帶來更多的「東西」。
這種精神在東方文化中有個明確的概念。
其為——向死而生。
而夢鳩恰恰是一種「向死而生」的鳥兒。
「要不是安德烈提醒我都要忘了,這受到『詛咒』的命運。」夢鳩低笑著,目光微垂,看著太宰發來的這一條郵件。
[太宰治:織田作已經在我的安排下離開橫濱。]
這一條訊息看完後沒多久,又一條未讀郵件顯示在螢幕頁面上。
夢鳩點開後一看。
[太宰治:約定好的代價我要求一個月後兌現!]
但儘管如此,也不是不能認識惹人憐愛的靈魂。
五十三
儘管夢鳩到iic之後的生活是一天好過一天,既不用天天吃藥,也不用在嚴厲的管束下躺平於病床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別的事情需要操心。
「噗——」
血花四濺。
夢鳩擦掉吐血時沾到嘴角的血液,垂下了眼簾。
離開醫院,停止治療。
聽起來是很美好,但這同時也意味了一件事。
他真正開始崩潰了。
「啊,衣服弄髒了。」少年模樣的大妖怪低下頭看看褲子上被濺到的幾滴紅色,這些日子來他過的蠻舒心的,準確說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意味,然而快樂的時光終會結束。
想到這裡,夢鳩看向太宰發給自己的那條郵件。
自從太宰乾脆利落的把包括織田作在內的一干人士送出橫濱,他似乎就開始徹底的放飛自我。
夢鳩不在他身旁,具體太宰都做了什麼,他並不清楚,光憑夜鬥偶爾帶過來的訊息,不足以拼湊出全貌,但是很奇妙,他竟然不像是在醫院時那般擔心。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少年托腮,坐在高高的貨櫃頂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細長的手指把玩深色的手機,形狀優雅的手骨被薄薄一層面板肌肉覆蓋,說不出的韻味恰如少年唇邊的一抹微笑,捉摸不清,卻閒適悠哉。
「最近過得怎麼樣?——就這樣發過去吧。」
雖說已經來到現代城市好一段時間,但類似郵件這種短途通訊方式夢鳩卻還是第一次接觸,有些生疏的把今日的問候傳送過去,然後就是等待。
妖怪從來不怕等待。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準時響起。
一段有惡意賣萌嫌疑的回覆,被太宰治用小女生的手法表現出來!
[太宰治:森先生壓榨童工!!!!o(╥﹏╥)o]
夢鳩噗嗤一笑,下意識用衣袖擦掉嘴上的血,白色的布料上,鮮紅色的痕跡像是野獸的爪痕,又像是一朵朵造型凌厲的花,本人頗為不拘小節的穿著這樣的衣服,用郵件的方式打發無聊的時間,一直到安德烈回來為止。
沉穩的外國男人看眼夢鳩狼狽的打扮,沉默了一下,就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