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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就要落山了,天色也快要黑下來。
杜恆霜用盡了力氣,才將自己從蕭士及的唇邊移走。
“天快黑了,要關城門了。”杜恆霜往後退了一步。
蕭士及看了看杜恆霜,又低下頭親吻她光潔的額頭,不帶任何綺念、慾望,只是單純安撫地吻了下去。
杜恆霜別過頭,低聲道:“走吧,我想回家。”
蕭士及“嗯”了一聲,轉過身,揹著杜恆霜,一步步走下山。
他的馬還在山下的草叢裡悠閒地吃草。
蕭士及帶著杜恆霜上馬,一路狂奔,終於在關城門之前進了城。
回到杜家老宅,蕭士及依依不捨,杜恆霜卻轉頭不去看他,一個人來到角門,叫開門走了進去。
角門在蕭士及面前關上。
蕭士及笑了笑,轉身上馬,回自己家去了。
歐養娘和知數正在內院焦急等候,一聽夫人回來了,忙迎上來。
杜恆霜走到院子裡,看了看這裡的屋子,還有些遲疑。
說實話,她對這個杜家老宅並不熟悉。她在長安,住過京兆尹府,住過蕭家老宅,也住過柱國侯府,就是這個杜家老宅,一直只是她用來歇腳的地方。
如今卻成了她的家。
世事真是奇妙。
杜恆霜也笑了笑,走進自己的屋子。
“夫人,要不要擺晚食?”知數忙問道。
歐養娘也道:“孩子們都吃過了,現下正在洗澡呢。”
杜恆霜點點頭,她也累死了,“擺晚食吧,吃完我也要沐浴。”
杜恆霜吃完晚食,就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
躺到床上,她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完全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人在極度疲累的時候,只有床鋪和枕頭才是一生所愛。
這之後,蕭士及顧念著杜恆霜他們剛回長安,有許多事情要做,也沒有逼得太緊,只是隔三差五過來看一看,帶著平哥兒和安姐兒出去逛逛。
陽哥兒太小,不能一起帶出去,把他急得,每次看見蕭士及帶哥哥姐姐出去就要大哭一場,後來杜恆霜沒法子,只好跟蕭士及說清楚,讓他來的時候,先送個信,她先把陽哥兒帶到別處,不讓他看見蕭士及帶平哥兒和安姐兒離開就行了。
蕭士及應了,就派蕭義每次過來送信,順便看看他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蕭義是蕭家的大總管,讓他來跑腿送信,這肯定是別有所圖的。
杜恆霜當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蕭義,也不許家裡人跟蕭義有太多聯絡。
蕭義就跟蕭士及抱怨,“夫人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怎麼捂都捂不熱……”
蕭士及罵他,“不過是送個信,你還想怎樣?難道讓她馬上倒履相迎?!——你這傢伙比我想得還美呢……”
蕭義嘿嘿一笑,繼續當兩人中間的跑腿。
杜恆霜一邊忙著置辦年貨,一邊向宮裡遞帖子,要向永昌帝謝恩,當然,言下之意,就是要領秦國夫人的儀仗。
永昌帝聽說杜恆霜回到長安了,還是有些生氣,就故意壓著她的帖子,拖著不辦。
杜恆霜等了一個多月,都進臘月了,宮裡還是沒有訊息,她有些坐不住了,就給德妃娘娘遞了帖子,要求見尹德妃。
尹德妃倒是很快讓她進宮。
兩人久未謀面,再次相見,都有些感慨。
尹德妃如今又恢復了獨寵的日子,不過她還是沒有身孕,不免有些鬱鬱寡歡。
穆貴妃挺著大肚子,在宮裡氣焰日盛。因她有孕,她的孃家也被起復了,她庶出的大哥做了侯爺,特意把穆貴妃的孃親,也就是老穆侯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