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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知數的回報,杜恆霜很是訝異,眉間微蹙,問諸素素道:“孫耀祖這種賤人還有人要?”
諸素素在外行醫,不像杜恆霜,忙得要命,成日裡就是在侯府內院裡忙家事和帶孩子,去外院也是忙著見算帳,還有見鋪子和田莊的管事,對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事情,她從來都不在意。
聽見杜恆霜的疑問,諸素素掩袖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其中有個緣故,叫,當賤人遇到賤人,所謂兩賤相逢,必有一真。當真愛到來,豈是一個賤字了得?!”
杜恆霜聽得駭笑,輕輕推了諸素素一把,“趕緊說清楚,好多著呢!”
諸素素就道:“你記不記得兩個多月前,你們侯府新居大宴的時候,那柳家母女提前退場的事?”
杜恆霜心裡一動,嘴角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然後呢?”
“你有所不知啊,她們提前退場,卻忘了帶宵禁的令牌,所以在外面被宵禁的巡邏兵士抓到,關到牢裡去了。還是第二天中午,柳侍郎回到家裡,才知道夫人和女兒都沒回來,據說才想起來,原來她們的令牌在你們侯府丟了,人家拾起來還給柳侍郎,但是柳侍郎在侯府喝了一夜酒,還帶了個舞伎回家納為妾室,就忘了這茬兒了。”諸素素繪聲繪色地說道,“後來柳侍郎去牢裡接夫人和女兒回家,才知道,嘖嘖,她們這些人,不僅丫鬟婆子被人扒得精光,就連柳夫人和柳小姐,也衣不蔽體呢。這件事,一度在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
杜恆霜抿嘴輕笑。柳侍郎夫人的令牌為什麼丟了,她比誰都清楚。
“柳侍郎看見夫人和女兒給他丟了臉,氣不打一處來啊,回去就將那剛抬回家的舞伎升做二房。好響亮的一記耳光打在柳侍郎夫人臉上。還有他家的那個才女女兒,雖然生得不怎麼樣,但是素有才名。不過經過這件事,也說不得才名了。——後來一直躲在家裡不出來。那孫耀祖,我聽說是在他們家給柳大小姐做西席,居然做成了柳大小姐的官人,也算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了。”諸素素後面的話,說得很含蓄。
其實真實的含義便是,那柳大小姐嫁不出去了,別的門當戶對的人家都不願意娶她過門,所以只有嫁給孫耀祖這種人。
杜恆霜看了看柳家送來的帖子,撇了撇嘴道:“就算如此,他們也不用給我妹妹送帖子吧?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妹妹跟孫耀祖義絕。——誰願意看他們的嘴臉?”
諸素素笑著從杜恆霜手裡取過帖子,道:“我倒是覺得可以去看看熱鬧。雪兒這人總是太過良善,你當讓她多出去走走,多看看這些人的嘴臉,才能讓她自己撐起來。不然的話,你還能撐她一輩子不成?”
杜恆霜低頭想了想,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那我就和雪兒一起過去吧。”
諸素素湊到杜恆霜身邊笑道:“柱國侯夫人,能不能幫小的一個忙,到時候讓小的扮作柱國侯夫人的貼身丫鬟,跟著一起去看看熱鬧呢?”
杜恆霜失笑,拍了拍諸素素的肩膀,“不用扮作丫鬟,你跟雪兒一起,大大方方、正大光明地去做客。”
這種吃喜酒的場合,按規矩,一張帖子可以帶兩個人進去。
諸素素大喜,忙起身背起藥箱道:“我去跟雪兒說一聲。”說著,一溜煙地跑了。
杜恆霜便吩咐知數道:“去庫房備一份禮,以侯府的名義送過去。”
知數領命而去。
諸素素輕車熟路地來到杜恆雪住的百草堂,對著正在耳房忙碌的杜恆雪道:“雪兒,有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雪兒正拿了藥杵搗藥,聞言回過頭問道:“什麼事啊,師父?”
諸素素就把柳家送來的喜貼在杜恆雪面前晃了晃,“有人請你去吃喜酒,我想你帶我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