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雪兒……”
杜恆雪先笑著點點頭,然後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誰請我去吃喜酒?別不是弄錯了吧?”她如今寄居在姐姐這裡,心如止水,平時除了侍弄藥圃,就是鑽研醫書、藥方,最近又開始學針灸之術,日子過得十分充實、忙碌,已經很久沒有時間傷春悲秋、自怨自艾了。
諸素素想了想,還是對她說了實話,“……是柳侍郎家的大小姐柳彩雲和孫耀祖的喜貼。”
杜恆雪搗藥的手有一瞬間的停頓,然後又繼續搗藥,若無其事地轉身道:“是他們啊。我不去,你想去,你自己去吧。”
諸素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她非常想要杜恆雪去參加孫耀祖那個賤人的婚禮。——只有看見這個賤人另結新歡,杜恆雪才會徹底死了這條心。
不然的話,她說不定總會對這渣男放不下。
“雪兒,你想孫耀祖過得比你好嗎?”諸素素壞笑著問道。
杜恆雪回答得很乾脆,“不想。不過,我也根本不想知道他過得好,還是不好。他跟我沒有關係了,我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這個人。”
話雖是如此,杜恆雪其實心裡一直忘不掉孫耀祖說得那些惡毒的話。
午夜夢迴,她總會發現自己淚流滿面,耳邊還回蕩著孫耀祖惡毒的聲音。
“……你就別裝大家小姐了。你跟我睡了一年多,哪裡沒讓我玩過?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身上哪一處最白,哪一處最黑,又有哪一處最嫩,哪一處最緊。——你想讓別人知道嗎?”
不,她當然不想。
可是她有什麼法子呢?
嘴長在那個賤人身上,她總不能把他的嘴堵起來。
所以她哪裡都不去,天天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侍弄藥草,學習醫術打發時間。
可是那個賤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居然大模大樣請她去他的婚禮觀禮。
是想向她示威嗎?向她證明,沒有她,他也能過得很好?
杜恆雪的手顫抖起來,搗藥的聲音聽起來侷促不安。
諸素素看在眼裡,走到杜恆雪身邊,搭著她的肩膀道:“我教過你,如果生了膿瘡,就應該把那膿瘡擠破,而不是諱疾忌醫,用衣衫把膿瘡掩蓋起來。你以為大家看不見了,就能當那膿瘡不存在了,可是它始終在那裡,在你的身體裡面,日日夜夜折磨你。”
杜恆雪默默地聽著諸素素的話,過了許久才道:“那好,師父,你跟我一起去。”
諸素素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是為師的好徒弟。”說著,又考較起杜恆雪的醫術。
“雪兒,我的醫館昨夜來了個病人。她腹脹如鼓,坐臥不寧,但是又不是有身孕了,你說,要如何治療?”
杜恆雪的心思很快轉到諸素素說的病例上來,略一思忖,便道:“按《症因脈治》上記載,腹脹的原因有氣鬱、痰飲、食滯、蟲積,或者是臟腑虛衰。請問師父,那婦人臉色如何,眉間可有青鬱?如有,便是氣鬱所致的腹脹。她可伴有激烈咳嗽?如有,則是痰飲所致。還有,她平日裡吃得可多?她眼底是否有紅絲遊移?如果吃得多,可能是食滯。眼底紅絲遊移,則是蟲積,需要打蟲。如果她面白聲虛,則是臟腑有損。”
“如果是氣鬱,要如何治療?”
杜恆雪脫口而出,“金橘可以醒脾、闢穢、化痰、消食,用金橘煎湯服用,或者食用金橘餅,即可對氣鬱或者食滯型腹脹有奇效。”
諸素素微張了嘴,聽著杜恆雪一一道來,過了許久才緩緩點頭道:“雪兒,你真是太厲害了。怎樣?要不要每個月抽幾天,跟我真正去醫館坐館?”
這幾個月,諸素素除了給杜恆雪佈置功課,讓她記誦,就是像這樣,用一個個現實中的病例,讓杜恆雪學會診斷,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