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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聽了許言輝的話,氣得嘴唇直哆嗦。
杜恆霜是她多年的心結,好不容易這女人去了范陽,再不在她夫君眼前晃悠了,結果自己夫君還是不死心,居然還要把那女人的女兒娶過來做兒媳?!
曾氏這麼多年,連對許言輝高聲說話都不敢,這一次卻著實怒了,她的聲音有些尖細,在空曠的內室藻頂下回蕩。
“你說什麼?!——娶那個賤人的女兒回來給你兒子做妻子?!你何不自己納她做小算了,還是等做了你兒媳,再去佔了她更有意思?!”曾氏氣昏了頭,一時不察,將心裡最陰暗最見不得人的心思都說了出來。
啪!
許言輝想也不想,一個耳光直接抽在曾氏臉上。
他面色鐵青,也是氣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伸出手臂顫抖著指向曾氏,寒聲道:“你……你……你居然能說出這樣齷齪的話!——我……我……要休了你!”說著,氣沖沖走出內室,去往自己的外院書房,提筆寫下一份休書。
杜恆霜是曾氏心裡多年的心結,這種恨意就跟毒蛇一樣,一直盤距在她心裡。哪怕杜恆霜從來沒有對許言輝假以辭色,曾氏將所有的恨意,還是暗暗都推在杜恆霜身上。
在她心裡,一直認為是杜恆霜當年誘惑了自己夫君,所以才讓他著了魔。
但是這些年,杜恆霜並無半點錯行錯意,許言輝卻還是對杜恆霜有種說不出的心思。
這種心思別人感覺不到,不過身為許言輝的枕邊人,曾氏卻是一清二楚,也折磨了她這麼多年。
沒人願意自己枕邊人心裡有另外一個人。
可是曾氏想不出什麼法子,能把杜恆霜從許言輝心裡抹去。
這麼多年,她一直死忍,忍無可忍,重新再忍,本以為這麼多年下來,許言輝總能看見她的好,漸漸淡忘杜恆霜。
誰知她還是錯了。
許言輝不僅沒有忘,而且更想把那女人的女兒娶到家裡來!
娶到家裡做什麼?!
難道一個做公爹的,天天看著自己的兒媳婦失神很有意思麼?!
曾氏的眼淚奪眶而出,一下子坐到地上,趴在地上哀哀地哭起來。
她的心腹婆子見勢不妙,忙進來死命將她拉起來,苦勸道:“我的大夫人啊,您現在哭有什麼用啊?大爺都去外院寫休書了,您還不想想辦法?”
曾氏大驚抬頭,臉上淚痕未乾,忿忿不平地道:“啊?他真的寫休書了?不會吧?這種事,明明是他沒理,他如何能給我寫休書?!”
那婆子急道:“大夫人,話不是這麼說的。剛才您那話,實在是太過份了。若是大爺跟老爺實話實說,就算老爺也容不下您啊!——您想想,您先前那話,怎麼說得出口啊?!”
“我……我……我說什麼了?我不過就是不同意娶……娶……那個女人的女兒給我兒子做媳婦嗎?我兒子要娶誰,我連說句話都不行了?我可是親孃!”曾氏扶著婆子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兀自嘴硬。
“大夫人,就算不同意,您也不能說那種話啊!根本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您偏要說得那麼難聽!不說大姑奶奶如今貴為秦國夫人,她夫君官拜范陽節度使,還是正一品的柱國公。這樣的親戚,您怎麼就要往死裡得罪呢?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不是老奴多嘴,其實您這麼些年,真不知道在跟誰較勁兒。好好的日子不過,成天哭喪著臉,跟別人都欠您八百吊錢似的。”
這婆子也是跟著曾氏從孃家嫁到許家的,從小跟曾氏一起長大,後來做了陪嫁丫鬟,跟到許家之後,就配了許家的一個小管事,家裡過得不錯,對曾氏還算忠心耿耿,也有底氣對曾氏說在這些話。
曾氏只覺得自己滿腹心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