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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兒小時候跟杜恆霜生得相像,如今大了,倒不太像了,當然美人還是一樣的美人,但是成長經歷不一樣,跟杜恆霜的氣質當然也不一樣了。
相由心生,在外在的氣度上表露無疑。
因從小的經歷,杜恆霜總有股凜冽的氣質,如同霜風中的長箭,獵獵穿雲而過。
安姐兒卻是在蜜水裡泡大,有強勢的娘,和護短的爹,養得她性子越發柔和寬厚,又因上有哥,下有弟,同時作為妹妹和姐姐,她也很能協調家裡人之間的關係。
這樣的美人,是霧裡的玫瑰,比玫瑰上清晨的露珠還要嬌嫩。
一直以來,上門求娶安姐兒的就沒有斷過。
不說近處范陽曹刺史家裡動的心思,就說當年她還不大的時候,長安城裡好幾家親近的人家都動過心思。
杜恆霜因自己的經歷,就不肯太早給安姐兒定親。只想等到了可以考慮定親的時候,再給她定親。
現在她十一歲了,也是時候正式考慮這回事。
手上的人選不少,就連長安皇宮裡面的永徽帝和慕容皇后都暗示過,想讓安姐兒嫁給太子做良娣。
蕭家不是士族,永徽帝和慕容皇后再信任抬舉蕭士及,也不可能讓他的女兒做太子妃。當然,就算蕭士及是士族,他們也不會讓安姐兒做太子妃的。
一個手握重兵、能征善戰的岳父,對於皇室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而從蕭士及這一邊來說,他和杜恆霜也從來不想讓安姐兒嫁入皇室,更不需要犧牲安姐兒的終身來成全蕭家的利益。
在這一點上,蕭士及和杜恆霜是完全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
他們的女兒,是捧在手心裡的珍寶,不可能為了勞什子“家族”,就去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們不是破落的世家,要賣女兒求榮。
他們是新崛起的世家,要靠自己的力量為女兒撐腰。
蕭士及一直是這樣教育自己的嫡長子蕭宜平,也就是平哥兒。他說,如果有一天,蕭家到了要靠蕭家女兒“賣身”來維護“家族利益”的時候,這樣的利益縱然能一時維護,也只是苟延殘喘,逃不了最後破滅的命運。與其“維護”這種不要臉的“利益”,還不如直接放下架子,承認自己不再是世家,不要勉強維持空架子。
他們蕭家本來就是從最低層爬起來的,縱然摔下去,只要一家大小都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值得痛惜的。
家族裡所有人的喜樂安穩,才是蕭家人最大的利益。
平哥兒暫時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牢牢記住了這句話。
杜恆霜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她聽了許言朝的話,對曾氏也深深地厭惡起來,連帶對曾氏的兒子群哥兒也很不待見。
“原來是這回事。我說怎麼好端端地,那女人就去家廟養靜了,你大哥又急急忙忙娶了並嫡之妻。我還曾經為那女人不值,覺得你大哥不是東西,辜負了原配嫡妻。現在想來,我是自打臉啊。”杜恆霜哼了一聲,對於許言朝說的話很是耿耿於懷。
許言朝暗道,我還沒有把曾氏的實話告訴你呢,若是你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以你的爆炭性子,怕不是要馬上回到長安,跟曾氏拼命了。
許言朝想得一點都不錯。
侮辱一個女兒,對於一個愛孩子的母親來說,比侮辱母親本人還要令她深惡痛絕。
不過就許言朝化重就輕,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杜恆霜對曾氏的心思也能體會一二,所以她的恨意並沒有有所減少。
許言朝苦笑道:“沒什麼放心不放心的。其實我早就知道,就算她歡歡喜喜地同意了,親自來提親,姐姐你也是不會把安姐兒嫁到許家的。”頓了頓,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