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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長風也回頭看了看遠處的琉璃河,訕笑著道:“殿下,前些日子您在這裡的河上落水,還是被白家姑娘救上來的……”
所以肯定來過這裡啦,為何是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
範長風在心裡腹誹謝瞬顏。
謝瞬顏揹著手,轉了個身,看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琉璃河,皺眉道:“……我在那裡落水?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範長風:“……”不是吧?!
謝瞬顏又沉默了半晌,才自失地一笑,低聲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意回祖地的原因。”
範長風更加驚訝。
不會吧?
能回祖地,對他們這些外來客來說,是無上的榮光,怎麼會有人不願意回去?!
當然,如果他們這些人當中能有一個人有資格說這種話,一定是執政官殿下謝瞬顏。
他和他們不一樣。
謝瞬顏斜睨範長風一眼,不打算告訴他,每一次回祖地,他的記憶就會被改動一次,他對此深惡痛絕……
所以,他才不動聲色地,將跟祖地的所有聯絡一一截斷。
這一次,他毀掉了最後一艘龍船。
祖地的人,想要再控制他們,就很難了。
這些話,謝瞬顏沒有對範長風說。
這些人不懂祖地的可怕。
因為從天正帝國送回去的人,除了謝瞬顏以外,別人都沒有回來過。
傳說中,是祖地是個福地,凡是回去的人,都不想回來了,因為可以在那邊長生不老,過著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
兩人在這個小院子裡待了一會兒,才打道回府。
程規矩。像你們這樣,我們整個家都被你們白家的人圍起來了,是登門道歉的意思嗎?能達到震懾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的目的嗎?”
白敬綸一怔。
他沒想到,這漁村裡的打漁女,居然有這種見識……
白雲婉慢慢直起身子,森然看著盈袖,道:“你到底想怎樣?你是不是想我跟你下跪?!”
盈袖撫了撫自己的額髮,看也不看白雲婉,只看著監察部的衙差:“這位大哥,您說吧,到底是什麼章程?我不信監察部對這種事沒有具體的章程吧?”
上位之人登門給下面的人親自道歉,肯定有規定好的步驟。
不然像白家這樣陽奉陰違,那律法也就形同虛設了。
白雲婉大怒,正要發作,突然聽見背後的父親輕聲咳嗽了一聲,那聲音中帶著警告和安撫,讓她立即平靜下來。
“盛姑娘,這件事我們也從來沒有做過,如果得罪了盛姑娘,還望盛姑娘海涵。”白雲婉突然換了種姿態,對盈袖的架子擺得低低地,居然深深地福了下來,幾乎是蹲地的姿勢。
盈袖見白雲婉倏然變了臉色,知道定是有人出現了,而白敬綸剛才那聲微弱的咳嗽聲也聽在她耳裡。
盈袖還是往旁邊讓了一步,依然不肯受她的禮,慢條斯理地道:“我雖然是漁家女,見識不多,也知道跟人道歉的目的,是要旁人都能看見,這才能達到警示和道歉的作用。如白姑娘這樣的陣仗,跟在無人圍觀的小黑屋裡磕個頭有什麼兩樣?”
“你到底要怎樣?”白夫人更受不了了,大聲問道。
“一句話,沒人看見的道歉,不叫道歉。”盈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知道你們監察部對這一條律例懲罰的規矩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但是你們執意要問我怎樣,那我就說了,我要這白雲婉,在夏家村所有村民面前給我道歉,還要在京城城門口給我道歉,同時要將這道歉的事,傳遍天正帝國的所有地方。我要讓大家都知道,白家人就算是元老院重臣,但觸犯刑律,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