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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昊的隨從指著司徒家樓船後面的大船道:“公子說得一點不錯!如今的五相,確實沒有謝家人,而是張家佔了兩個副相的位置。自從謝家老爺和夫人過世之後,謝家就一代不如一代了。謝家老爺兩個兄弟都不成器,謝家老夫人曾經生了五個兒子,只有三個長大成人,夭折了兩個。謝大爺和謝二爺都走了武將的路子,娶的也是武將家的姑娘,並沒有從文。而謝家的五爺今年才十八歲,跟兩個哥哥差了十幾歲,自小是哥哥嫂嫂養大的,還看不出好賴。”
鄭昊鬆了一口氣,揹著手往那香味的方向走,一邊道:“還好還好,如果是謝家,那就不足為慮了,大概就是過路。——行了,別理他們,咱們去吃東西!”
他興沖沖來到司徒盈袖的艙室前,敲著門道:“躲著吃好東西,也不叫我!”
……
這之後,青江上一路順風,司徒家的樓船又多了些縴夫,順風順水,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京城的口岸。
司徒盈袖帶著弟弟一起離開艙室,站在船頭眺望,看見不遠處的水平線上,有一道高高的堤岸,近碼頭的地方船來船往,十分熱鬧。
近岸的空地上,馬車小轎擠擠饢饢,穿著僕役衣衫的小廝丫鬟婆子穿梭來去,各自圈定了一塊地方,一看就是來接人的。
更高的地方有一個八角亭,似乎還有地位很高的高官候在那裡,不知在等誰。
因為隔著這麼遠,都能看見那些侍衛身上黑沉沉的盔甲,還有刀兵反射的亮光,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刺人眼眸。
司徒盈袖眯著眼睛打量著不遠處的碼頭,暗暗回想自己上一世進京的情形。
她只記得,自己裹在一個大斗篷裡,一邊是繼母,一邊是妹妹,兩個人攙扶著幾乎走不動路的她,晃晃悠悠下了船,上岸就坐進轎子,一路抬回京城的司徒府。
“盈袖,收拾收拾東西,很快就要下船了。”司徒健仁走了過來吩咐道,又對站在司徒盈袖身邊的司徒暗香關切地道:“暗香,這裡河風大,你彆著涼了。”
司徒暗香忙應了,對司徒盈袖道:“姐姐,咱們先進去吧。小磊最好別吹風。”
司徒盈袖點點頭,拉著司徒晨磊的手轉過身,正好看見一艘大船從他們樓船後面駛了過來,往前方快速行去。
那船的桅杆上飄著一頂旗幟,寫著一個“謝”字,下面還有一個族徽圖示,是一隻線條簡練的黑色獵豹。
司徒盈袖一看見這個族徽,就知道是東元國五大世家“沈、王、謝、陸、張”裡面的謝家。
因為東元國擁有族徽的世家,除了元氏皇族以外,就只有這三侯五相這八家。
別的世家都只能算第二梯隊,不能跟他們比。
鄭昊走到司徒盈袖身邊,衝著那艘大船橫了一眼,對司徒盈袖道:“快回去快回去,等下有人來接我們,我們就先走了。”
司徒盈袖笑著點點頭,想到剛才看見的那高岸上的八角亭,應該就是來接鄭昊的。——南鄭國的二皇子,就算是質子,那也是皇室中人,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比擬的。
司徒盈袖對他斂衽行禮,“馮公子保重。以後再見面,盈袖親自整治酒席,為馮公子接風!”
“咦!你還會做菜?那天的蟲草雞湯是你親手做的吧?!”鄭昊又驚又喜,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那碗奇香的蟲草雞湯。
他還以為是司徒家的廚娘做的!
司徒盈袖忍不住笑道:“馮公子這舉一反三的本事實在是太強大了。”並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鄭昊哈哈一笑,不再跟她深究,轉身離去。
那岸邊看著近,實際上走起來,卻遠得很。
再加上他們已經來到京城水域,來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