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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阿喵的名字,安郡王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只是手指間捻動玫瑰念珠的速度更快了些。
齊意欣想起阿喵今天白天的瘋狂,不由對安郡王這幅態度心頭火起。可是知道顧遠東他們就在不遠的暖閣裡面,只好壓低聲音道:“你在哪個寺廟掛單?”
安郡王窒了窒,抬起頭飛快地看了齊意欣一眼。
齊意欣從初見安郡王的驚豔中鎮定下來,再仔細打量他,也就和看一個絕世的工藝品一樣,雖然欣賞,但不沉迷,僅此而已。
“難道你還想回江北營州去?”齊意欣見安郡王不答話,追著又問一句。
安郡王躊躇半晌,終於開口道:“不。”等了半天,也只說了一個字,真正惜字如金。
然而他的聲音低沉婉轉,如最動人心絃的大提琴一樣,在秋日裡悠遠流長,就連最簡單的一個“不”字,也讓他說得蕩氣迴腸。聽在耳朵裡,直覺得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個勁兒地往心底最深處鑽進去。
他的側影輪廓更如水墨山水一樣,是青峰下一個淡淡的剪影,只一個簡單的姿勢,就讓人浮想聯翩,遐思不盡。
真正的美人,就是這樣的吧。從形貌到聲音,從動態到靜止,無一不美。
用句齊意欣前世的流行語來說,叫360度無死角。
齊意欣聽著安郡王的聲音,半晌沒有說出話來,良久方道:“你今天去東子哥的就職大典做什麼?——東子哥說你本來不想跟他到江東來的。”
安郡王頓了頓,將最後幾句經唸完,將玫瑰念珠握在手裡,抬頭看向齊意欣,微微一笑,和聲問道:“你就是東子的未婚妻?”
齊意欣愕然,方才想起來,顧遠東剛才,好像還沒有跟安郡王說過她是誰,只是對齊意欣說了一句“這就是安郡王……”。
齊意欣下意識想伸出手,跟安郡王握手,同時問他:“我是齊意欣,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就跟她前世的習慣一樣。
可惜這裡不是她以前生活的世界。
齊意欣也只敢把手在裙子邊上蹭蹭,點頭道:“安郡王白天在北城門應該見過我和東子哥吧。”
就職大典的時候,齊意欣和顧遠東並肩站在北城門的大觀樓上,向城樓下面街道上的人群揮手致意。
那時候,安郡王就站在城樓下方不遠處的屋簷下,才被阿喵看見,追了下去。
想起上午的那一幕,兩個人都沉默起來。
齊意欣嘆口氣,起身走到安郡王對面坐下來,看著安郡王道:“我不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麼回事,可是喵姐很想你,想到快要發瘋了……”
話還沒說完,顧遠東已經從裡面暖閣大步出來,厲聲呵止齊意欣道:“意欣!”
齊意欣站起來,看著顧遠東走到她跟前,有些倔強地仰起下頜,道:“你們做什麼要瞞著他們?”
安郡王跟著站起來,對顧遠東溫言道:“讓她把話說完。”
顧遠東捏了捏拳頭,對齊意欣使個眼色,讓她不要再說。
齊意欣抿了抿唇,無聲地做了個“為什麼”的口型。
顧遠東抬起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側臉。——讓齊意欣給阿喵留幾分臉面。
齊意欣卻不認為這是丟人的事。對自己的未婚夫情有獨鍾,何罪之有?
“喵姐今天回去就鬧著要剪了頭髮去做姑子去……”齊意欣在顧遠東捂住她的嘴之前,將最後一句話喊了出來。
安郡王手裡的玫瑰念珠啪地一聲掉到地上。
齊意欣從顧遠東身前探出臉去,看向安郡王。
安郡王立在那裡,臉上的神情似悲似喜。
齊意欣心裡一喜,以為自己的勸說奏效了,正要再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