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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應該的,這樣的大事,確實該好好想想。”夏侯老夫人高興得不得了。她就知道,杜恆霜看在三個孩子份上,也不會拒絕她的提議。如果能跟著杜恆霜進夏侯氏的門,哪怕不改夏侯氏的姓氏,對這三個孩子以後的好處,也不是一點半點。
遠的不說,就說杜恆霜和杜恆雪姐妹倆,跟著她們孃親進的只是洛陽許氏的門庭,而洛陽許氏不過是士族門閥中的二流人物,這通身的氣派就已經不再是寒門庶族人家的姑娘所能望其項背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就算士族的後人如今一代不如一代,可是士族門閥千餘年的底蘊,不是庶族的那些暴發戶能趕得上的。就算他們再趕一百年,也遠遠落在士族後頭。
一般有了錢的人家,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才有了點子世家大族的底蘊。而很多人家,又有富不過三代之說,所以現如今還存在計程車族門閥,在整個大齊來說,已經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因為稀少,所以更有絕種的可能。
夏侯老夫人在這一點上,對洛陽許氏的族長許紹還是頗為欽佩的。不管什麼原因,他娶了方嫵娘這個寒門庶族的寡婦做續絃,並且生了許言朝這個兒子,就知道他不是因循守舊之人。
士族需要補充新人。
不過杜恆霜……
夏侯老夫人在心裡笑了笑。
就當她是個過渡吧。
每個男人都有情竇初開的時候,夏侯元遇到杜恆霜,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夏侯老夫人打算成全寶貝曾孫的這一點念想。等心中的女神走下神壇,和他柴米油鹽醬醋茶過上俗世夫妻的日子,他就會明白今日的執著,是多麼可笑,也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杜恆霜送走了夏侯老夫人,自己拿著夏侯元的庚帖想了很久,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去杜恆雪屋裡坐坐。
杜恆雪居然不在屋裡。
“縣主去哪兒了?”杜恆霜問杜恆雪的侍女。
那侍女笑著屈膝道:“縣主說要去做兩樣點心,給大少爺和大小姐嚐嚐呢。”
平哥兒和安姐兒自從那場風波之後,就再也不去夏侯氏的家學,而是去了定州城庶族的學堂。
杜恆霜擔心再發生同樣的事情,暗暗派了兩個機靈的小廝,除了下人丫鬟婆子以外,他們也每天暗中跟著兩個孩子去學堂,一直看著他們,直到他們下學回家。然後這兩個小廝要將在學堂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鉅細,都要跟杜恆霜複述一遍。
杜恆霜也會問兩個孩子,在學堂都做了些什麼,兩相對照,看看有沒有一方在故意隱瞞或者撒謊。
除了這些安排以外,杜恆霜自己也會不定時地往學堂走走,暗地裡瞧瞧學堂的情形是不是跟大家說的一樣。
這樣三管齊下,她總算是確信平哥兒和安姐兒在這裡待的比在夏侯氏的家學要快樂。
現在還不是平哥兒和安姐兒下學的時候,杜恆霜走到窗前瞧了瞧,正好看見剛學會跑的陽哥兒在抓蝴蝶。蝴蝶飛得高,他不得不彎著胖胖的小腿一次次往上跳,企圖去夠那些飛得越來越高的蝴蝶。可惜他還太小,不能掌握身體的平衡,每跳一次,總會摔個屁股墩兒。
杜恆霜在杜恆雪屋裡看得心驚肉跳,衝出來想抱著陽哥兒安慰安慰,可是還沒等她衝下臺階,陽哥兒已經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再一次往上跳著,然後再一次摔下來,一次又一次,他並不氣餒,也不覺得疼,更沒有惱得哭起來。他只是覺得這樣一次次的重複很有意思,到最後每摔一次,反而還咯咯笑出聲來。
杜恆霜看了看院子裡綠茸茸的厚草地,嘴角也情不自禁露出一個微笑。
這樣開朗活潑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