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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大周已經腐朽不堪,根本就不是齊家人的對手,齊家上位,只是遲早的事。你娘當初深得大周德禎皇帝歡心,我們許家……也曾經想過要誓死效忠大周。你可知道,‘亂臣賊子’這四個字,不是每一個人都擔得起的。”許紹嘆息一聲,揹著手站在書房的細稜格窗扇前面,看向窗外熾熱的夏日景象。
院子四周種了許多柳樹,綠柳垂蔭,將長方形的前院罩出一片陰涼。
書房門口迴廊前面大株墨絨紫名品牡丹底下,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波斯貓,懶洋洋地一動不動享受著陰涼。
許紹的眉頭擰了起來,對著窗外沉聲吩咐道:“這是雪兒的貓,怎麼跑到這裡來也沒人過來尋?”聲音中怒氣十足。
書房院子伺候的下人一溜小跑從屋簷底下鑽出來,將那在牡丹花下乘涼的波斯貓抱了起來,滿頭大汗地應道:“小的走眼了,望老爺恕罪!”
大齊講究“男不養貓,女不養狗”,讓別人看見男人的外院裡有波斯貓,就跟被人看見女眷內院有大型看家犬一樣,傳出去就是授人以柄,這家的姑娘都不要嫁人了。
許紹哼了一聲,將窗戶關起來,坐回到竹榻之上。
“我娘不過是郡主而已,又不是公主,就算是大周公主,如今也只是在庵堂出家……”許言輝對許紹的話震驚之餘,還是有些不信。大周那麼多勳貴外戚,早早投誠大齊的也不是沒有,他們許家,也投得不晚吧……
許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涼茶,沉吟半晌,覺得還是應該對他提一句,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再惹出麻煩。
“你娘本來只是郡主不假,可是她中了別人的套兒,插手了一件如果抖出來,可以讓我們抄家滅族的大錯事。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你娘拿了她的郡主印鑑,動用她孃家的人手,幫著追殺了一個不該追殺的人。那人福大命大,被人救了出去。你娘知道刺殺失敗,才存了必死之心,開始跟我商議尋填房的事情。”雖然那些事已經過去許久,許紹對自己當初的決定,至今都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許言輝大吃一驚,“誰?!除非是……,不然怎麼會抄家滅族之罪?”“當今皇帝”四個字,許言輝雖然沒有說出口,許紹已經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但是也差不離……。總之,那人沒死,你娘隨時會被人推出來做替罪羊,所以你娘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們經過仔細考慮,選中方嫵娘做填房。”
許言輝露出不屑的神色,似乎對許紹的說法不以為然。
“當然,符合你娘篩選條件的女子很多,但是,方嫵娘是最漂亮的一個。男子都好色,在可能的情況下,我挑一個最漂亮的,皆大歡喜,又何樂而不為?再說,方嫵娘出身低微,孃家可以算完全沒有,她嫁進來,對於你們兄弟二人完全沒有妨礙,只有你們兩人噁心她,她可半點都不能拿捏你們。第二,她雖出身低微,但是家財萬貫。雖然我們許家不貪她的家財,但是她自己富足,就不會打我們許家財產的主意,更不會覬覦你孃的陪嫁。大家子裡很多事端,除了爭權以外,就是奪利。而方嫵娘,不僅不會奪我們家的利,而且還指望著我照管她們杜家的生意,對我們兩家來說,其實是互利合作的關係。第三,方嫵娘本人的人品不錯,而且潑辣能幹,使力不使心,只要不算計她,她不會跟你翻臉。說實話,跟她過日子,比跟你娘過日子要舒坦。”許紹說得很坦白。
他看重美色,但是也看重方嫵孃的人品。當然更有她自身家世的原因,決定了那個時候,她是許紹最好的填房人選。
“還有,我娶一個再嫁的商人之婦做填房,也可以讓當時的齊王大大放心,知道我不會再跟舊朝有牽連,也不會跟那些新貴同氣連枝。於情於理,都是合則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