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事情。”
許紹看見許言輝的臉色漸漸正了過來,心裡一鬆,那最深一層意思,他也不用再說了。反正方嫵娘已經成了他的填房,杜恆霜也要嫁入蕭家,他們許家,至少有了一重保障。還有那蕭士及年紀輕輕就是六品驍騎尉,中間到底是什麼原因,別人不知道,許紹可是心知肚明。
許言輝漸漸明白過來,耷拉著腦袋靠坐在紅木交椅之上,沉默半晌,才道:“我明白了。母親既然對我們許家有恩,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以前從來不肯叫方嫵娘一聲“母親”,甚至連“太太”兩字都欠奉,如今改口叫“母親”,許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聽進去了。
許紹滿意地點點頭,“你好好準備唸書,年底給你娶了親事,你也要約束你媳婦,不要尋你繼母的晦氣。如果鬧騰狠了,直接把你們分家出去單過。”
許言輝徹底被說得沒有脾氣。如果分家出去,他就是一介白身,拿什麼在人前走動?就連蕭士及都不如。
雖說有些人家,都是媳婦過門了,婆母就不再執掌家事,可是許家不一樣。一家子人完全靠許紹一個人支撐,許紹也正當壯年,方嫵孃的年紀更輕。而且看許紹的意思,還是囑意讓方嫵娘繼續當家,他許言輝雖然是嫡長子,也要看日後有沒有出息,不然的話,許紹完全可以把家族的資源用來栽培最有出息的那個兒子。
不管怎麼說,自己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呢。
這樣一想,許言輝只得將心思埋得更深,站起來畢恭畢敬地道:“多謝爹教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再三向許紹打保票,也發狠要做出一番事業光宗耀祖。
許紹聽著眯眯地笑,揮揮手讓許言輝出去了。
許言輝剛走出許紹書房的院子,卻看見杜恆雪正滿臉通紅地快步走過來,從書房的僕役手裡接過了自己的波斯貓。
“雪團,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找了你一上午……”杜恆雪驚喜地舉起波斯貓,在自己臉上蹭了蹭它柔軟雪白的身子。
許言輝正要轉身,眼角的餘光卻看見許言邦從假山的拐角處走了過來,站在杜恆雪面前跟她說話。
杜恆雪似乎是一個人從內院跑出來的,書房的僕役把貓交出來之後,很快就回去了。
書房外面的羊腸石子小路上,只看得見杜恆雪和許言邦兩個人。
許言輝想了想,還是退後一步,躲入了院牆垂柳樹下的陰影裡面。
許言邦一拽杜恆雪的胳膊,將她拉到一旁的樹蔭底下,低聲呵斥道:“你的丫鬟婆子都死哪兒去了?讓你一個人跑外院裡來?你還要不要名聲了?”
杜恆雪的胳膊被許言邦拽得生疼,眼淚汪汪地道:“她們都去看姐姐的嫁妝去了,我一時心急,等不及她們過來陪我,就一個人出來尋雪團了。”說著,將懷裡的雪團舉起來,對許言邦道:“都是它的錯,你罵它吧。”
小小的波斯貓不知道被拿來做了替罪羊,對著許言邦諂媚地喵喵叫了兩聲。
許言邦臉上的怒容一下子不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生得硬朗,雖然不如許言輝俊逸,但是更加男兒氣十足,如今一笑之下,倒是軟和許多。
杜恆雪一向害怕許言邦,從來沒有見他笑過,如今看見了,不由跟著破涕為笑,小心翼翼地道:“那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許言邦不放她的胳膊,拽著她一起往二門上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問道:“聽說你娘在給你尋親事,你可知道訂了哪一家?”
杜恆雪一下子羞得臉通紅,低聲道:“這種事,我一個女孩兒家怎會知道?二公子問我作甚?”
許言邦橫了她一眼,“我是你二哥,叫二哥!”說完又呸了一聲,“我不是你二哥,你還是叫我二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