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
畫道人:……要不你還是去食道人那待著吧!
“外師造化,中得心源,要以形寫神、形神兼備,做到意存筆先,畫盡意在……”畫道人簡單講了繪畫之基本,又拿出數十張畫作給二人賞析講解。
畫道人隨手抽出一張畫,就是一張絕世名作,青青最初震驚地恨不得趴在畫上跪舔一番,可是看了十張、二十張、三十張後,青青已經麻木無語了,或山水、或鳥獸、或人物、或神鬼故事,每一幅拿出來都能震驚世人,每一幅都價值千金。
講完了畫,看了看沙漏,還有些時間,畫道人便指了指桌上的兩張畫來,皆是隻畫了線條的半成品,指著桌上的各色畫筆和顏料道:“去把這幅畫布上顏色。”
幼童天生喜歡塗色,朱朱聞言,先跑到桌邊,把袖子一卷,拿起筆就畫;青青則仔細看著眼前的畫,拿著筆卻不敢去下筆。畫道人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青青有些為難:“道長若是將這幅畫畫完肯定又是一幅經典之作,若是讓我塗色豈不是毀了這張好畫?”
畫道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無妨,儘管著色便是。”
青青想了想自己都拿王羲之真跡當描紅本了,拿畫道人的畫練布色似乎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青青又看了一遍畫稿,在腦海裡添補上各種顏色,直到覺得無可挑剔了,這才大膽下筆,選了自己想要的顏色,一筆一筆畫去……
家裡兒子孫女都不在家,徐婆子從前面轉到後頭,從園子裡轉到後罩房,看了會丫頭做胭脂,還是覺得實在無趣,不由地又琢磨起小兒子的親事來,找寧氏商量:“你說後面那條街上的吳娘子到底怎麼想的?現在也沒個回信。”
“女兒家金貴些,若是娘著急,我下個帖子給她家,找個由頭叫帶她閨女來咱家坐一坐。”寧氏一邊做著針線一邊安慰徐婆子道。
“這法子好,你快寫個那個……叫啥……叫帖子?我趕緊打發人叫三郎回來。”說著下了榻穿鞋走了。看著婆婆風一陣雨一陣的,寧氏不禁搖了搖頭,叫石榴鋪紙,自己寫了個帖子叫葡萄送去。
這后街吳家娘子本是一秀才家的女兒。十六歲時嫁給父親的學生吳可究。吳可究無甚讀書天分,但勝在能吃苦,二十來歲時考上了秀才,三十出頭做了副榜的舉人。
副榜舉人不算正式錄取,多數授予學校教官去教書。但這吳可究為人酸腐,又不甚會變通,因此連學校教官都沒撈著做,只在附在一書館當先生,賺些銀錢。
這吳家本就不是富人之家,再加上多年來吳可究不通庶務只知讀書考試,把家裡僅存的一些銀子花了十之七八。考上副榜後雖說賺些教書錢,但家裡兒子也在讀書,每月賺的錢還不夠買書本紙墨的,因此家裡的吃穿嚼用多是吳娘子帶著她閨女月娘做些針線來維持。
當初徐家搬到這附近時,吳娘子作為鄰居來賀喜時看見了徐鴻飛,見他說話機靈、人也長得俊俏,更何況管著那麼大一家胭脂鋪子,可見是個能幹的。再一聽說這麼好的後生還沒定親,吳娘子就動了心思,回家和吳可究說,想結這門親事。
吳可究是有名的臭酸腐,自然不願一個店鋪掌櫃做自己的女婿,因此勃然大怒,罵了吳娘子一場,拒絕了此事。成親十幾載,吳娘子自然知道自家男人是啥樣的人,她雖不敢明目張膽地提親事,但私下裡也沒少和徐婆子接觸,時間長了兩邊心裡都有了意思。
前幾天,徐鴻達高中了正榜的舉人,吳娘子心思更活了,忙回家和她男人說:“那徐家二郎中了舉人了,還是正榜五十六名,我覺得他弟弟和月娘這親事可做。”
吳可究本來對自己這副榜的舉人有些洋洋自得,一聽人家裡有正榜的,頓時滅了火。吳娘子見吳可究態度有些鬆動,連忙趁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