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廷玉不過是個南書房行走,頂多幫著皇帝協調左右追查的事情,沒有實權握著,要抓朱三太子也不是他的事。
只是太子等人不依不饒,八阿哥又在一旁說風涼話,小懲大誡是應該的。
最後,康熙只能叫人將張廷玉拉出去杖責二十,以敦促其儘快將朱三太子及其與亂黨捉拿歸案。
張廷玉平白被杖責,也只能忍了。
四阿哥只能站在一旁,一語不發。顧三說她是他的奴才,可張廷玉是與他不相干,皇帝要懲罰張廷玉,別人說了也沒用。
今年會試總裁官的事情,同樣被人提了出來,又要藉著抓捕反賊不力的事情,勸說皇帝不要繼續任用張廷玉。
康熙這幾天聽著這些話,真是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來,他抓起御案之上一本厚厚的摺子,就扔了下去:“胡說八道!都是些糊塗東西!何曾有過什麼大半個翰林院的人都反對!來看看上書!”
站在前面的太子,首先彎腰下來撿了摺子,一看便是駭然色變。
怎麼可能?!
翰林院之中不是有那麼多對張廷玉不服氣的人嗎?怎麼忽然之間大半都聯民上書說張廷玉有足夠的才能,能擔任會試總裁官?!
摺子傳到八阿哥那裡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臉色都已經陰鬱了下來,這上面大半名字都是翰林院之中的人,可這些人之中原本已經有很多說要投靠他胤禩的!
怎麼可能一瞬間全部幫著張廷玉了?!
想不通,阿哥們全部都想不通!
張廷玉在翰林院也沒多少年,怎麼可能這個出“儲相”的地方,最有資格對張廷玉提出質疑的地方,全部忽然轉了風向說張廷玉可以了?
翰林院之中,全是各年科舉之中出來的大才之輩。
如今連他們都沒有了異議,張廷玉當總裁官,難道還有哪個武官敢出來提出異議不成?
找死!
文官們分分鐘噴得你狗血淋頭!
咱們文官的事情要你多嘴!
你識幾個大字啊?
翰林院之中的人都說沒問題,你一個打仗的大老粗這裡說不行那裡說不行,你自己上來寫啊!
一篇八股不會作,還要來管咱們文官的事情?
文官內鬥再厲害,那也是咱們文官的事,幹你一個打仗的屁事!
眾人這麼一想,頓時都憋出一口血來,幾乎當初反對過張廷玉當總裁官的阿哥,都是氣得打跌出來的!
好不容易看到張廷玉被杖責了,身上血淋淋地回去,還以為能趁機將張廷玉會試總裁官的位置給奪下來,一轉眼來了個絕地大反轉?
能忍?
忍不得也得忍!
有本事你就去搞定翰林院之中那些窮翰林老先生啊!
不能?
不能那您還是憋口血回府再吐吧!
張廷玉已然邪了門了。
眾人只覺得他不能以常理來度測,唯有胤禛隱約的知道一些,卻絕對不會說一個字。
張廷玉受了杖責二十之行,被宮裡太監送回府的時候只瞧著後背都溼透了,全是血。
顧懷袖早有了準備,雖然還是後怕得厲害,顫著手扶了張廷玉進來,只看著他面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眼底轉著淚意:“真是平白來的禍事……”
張廷玉卻還有心情笑:“伴君如伴虎,哪一日旁人將我的頭顱送回來,我只盼著你別掉眼淚。”
他一說,顧懷袖眼淚就掉了。
她捶了他一下,只扶他面對著牆壁,盤坐在羅漢床上,然後將他外面官服給去了,白色中衣上已經血跡淋淋。
張廷玉金緊閉著眼,兩手擱在膝蓋上,“有得必有失……尋常心便是。八阿哥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