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袖就這麼將兩手揣在自己寬大的袖袍之中,唇邊忽然泛起一分笑意,看著他。
那茶水方入口,張廷玉便覺得不對,他含了一口,卻轉瞬就往一旁噴出,嗆得面紅耳赤,差點被咳死。
“咳咳、咳……辣……咳……”
那茶水看著沒有任何的異樣,可入口時候就像是在口腔裡點了一把火,張廷玉整個人都給燒嗆起來了。
他皺緊眉頭,狼狽之間,眼角餘光瞥見自家娘子已經笑趴在一旁,頓覺冤孽。
太久沒這樣整過人,顧懷袖簡直要笑得掉下去。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艱辛地開口問張廷玉:“今兒多福去廚房的時候,正碰上小石方出來,還在外面坐著洗菜,正是那尖頭小辣椒。今兒做的是辣子雞,便讓他將那洗過辣椒末的水給端來,煮了茶……哈哈……二、二爺,喝著可還好?”
真是笑哭了。
張廷玉起身去桌上,拎起那茶壺,只想緩解一下口中這難受的感覺。
顧懷袖見了,依舊笑得打跌,好心好意地提醒:“二爺,那一壺全是辣茶,您當心了……”
“當”地一聲,又把茶壺給放下,張廷玉頭上都要冒出青煙來。
屋裡竟然怎麼也找不出第二隻茶壺來,他頓時明白:顧懷袖今兒打發人去問了他三次,偏生他給端著沒反應,結果這刁蠻女子竟然準備了這麼一壺“好茶”來等著他!還故意將屋裡別的茶具都收拾乾淨,這是要收拾他呢!
前後一聯想,又瞥見窗臺上被顧懷袖威脅過的蘭花,張廷玉可算是明白了。
女人心,海底針,猜不得,算不得。
尤其是這顧懷袖的,可這一壺茶,喝得未免也太憋屈了啊!
張廷玉真是頓時就憋了一口氣在心口,他念頭一轉,看她得意忘形又張牙舞爪模樣,竟然抬腿朝著她走過來。
顧懷袖笑著笑著,便感覺到自己面前一片陰影下來。
她笑聲一頓:“你幹什——”
沖天生澀的辣味兒一瞬間透過這一個吻,進入了顧懷袖嘴裡。
她使勁兒推著張廷玉,掙扎,甚至撓他,可張廷玉哪裡肯放手?
他只一手掐了她精緻的下頜,含住她嘴唇,描摹形狀,舔舐著那兩瓣姣好。而後,卻按著自己之前的想法,以舌分開她兩片朱唇,叩開貝齒,與她之唇舌交戰起來。
顧懷袖頓時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了。
她踹了張廷玉一腳,卻只換來他更霸道猛烈的攻勢。
口腔裡全是那一股味兒,親著親著,顧懷袖眼淚都親出來了。
等到張廷玉放開她,她已經滿臉都是酒醉一般的酡紅,眼底水霧朦朧。
“咳咳咳、咳……”
她捂住自己的嘴,一半是呼吸不過來,一般是被張廷玉嘴裡那辛辣的味道給刺激的。
一骨碌翻身從炕上奔出來,顧懷袖忙叫:“來人,倒茶來!咳、咳……倒茶來……”
站得距離簾子最近的多喜立刻進來,“二少奶奶,您怎麼了?奴婢馬上給您倒水……”
顧懷袖還在那兒咳嗽呢,也沒想太多,一把接過那茶杯就往嘴裡灌水,這一灌就差點哭出來。
之前是笑哭,現在是真哭。
一口把嘴裡的茶吐出來,顧懷袖咳嗽更甚:“誰讓你倒屋裡的茶了……”
好歹青黛終於進來了,連忙把屋外準備好的茶水給顧懷袖倒上,她跟腹中別有洞天一般,咕嚕嚕地灌下去三杯,差點喝得打嗝。
張廷玉卻已經慢悠悠地坐回了炕上,將衣服下襬一掀,搭在盤著的腿上,兩手手腕則靠在膝蓋上,手掌則是垂下去的。
他就像是富家的老太爺,或者更像是入定的老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