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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期待啊。
那個下三流的小子,在聽見“陳知縣”三個字之後,會怎麼做呢?
如果自己當日聽到的牆角乃是真的,陳淵跟京城裡這位貴小姐有不小的關係,現在陰差陽錯,自己因為這一位貴小姐入獄,倒了個大血黴,竟然又撞上了這一位的手下人。
有意思了……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誰說,這一次就一定倒黴了?
不過呀,官場上那些彎彎繞,實在太燒腦子,要跟這一群人玩兒,自己還是得要警覺著一些,隨時把腦袋提在手上,別哪天就忘了。
裴承讓摸了摸自己尚還完好的脖子,美美地眯起了眼睛。
“京城真是個好地方啊,好地方。”
嗯,他一定要喝最烈的酒,躺最軟的床,睡最夠味兒的女人!
舒服地嘆了一口氣,裴承讓重新躺在了柴草堆上,閉上眼,早早進入了夢鄉。
另一頭,謝馥終於回府,去書房拜見過高拱。
高拱心情似乎不怎麼好,原來幾個時辰前,謝宗明已經得了升官的旨意,一臉喜氣地回來,直接就對著高拱說,想要把謝馥接回去,套上各種禮法。
高拱當場大怒,毫不留情地拒絕,然後說朝廷旨意已經下來,謝宗明不能在京久留,必須返程,想也不想就直接在下午把人趕走。
可憐的謝宗明與謝蓉,還沒怎麼見識過京城的繁華,就被掃地出門,踏上歸途。
知道這兩個人走了,謝馥心情也不錯,只是出了高拱書房,又覺得不那麼高興了。
人一走,仇恨和真相,就彷彿離自己遠了。
謝馥抬首,正好注視到天邊一輪月,後天就是宮宴了……
管家高福照舊拎燈籠送了幾步,不過臺階下面站著謝馥身邊的霍小南和滿月,所以很快就由滿月接過了燈籠,送謝馥回去。
主僕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謝馥問:“今日在大牢門口碰面的時候,你似乎有話沒說,可是發生了什麼?”
霍小南跟著謝馥,就是想要說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想到,謝馥的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連他心裡轉過去的一點點小心思似乎都能查知。
他開口道:“姑娘真是目光如炬,連這都能看出來。今日在您過來之前,小南先進了大牢去檢視,到底有沒有抓錯人。”
謝馥點頭:“你說過了。”
“對。”霍小南續道,“原本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只是在裡面的時候,那個人叫我覺得有些面熟。這倒也罷了,因為我後來想想,當初我去過鹽城,曾與那一幫混混打過照面,我是戲班子裡出來的,三教九流都見過,對他有印象正常……”
“等等。”
謝馥忽然出言打斷了他,並且停下腳步,轉頭看他,幽深的目光在夜色下有些叫人看不分明。
“你說鹽城?”
“正是。”霍小南也意識到,自己一直沒跟謝馥說清楚,他解釋道,“事情也是巧了。這偷東西的小子,名叫裴承讓,原本是鹽城的一個混混,聽說還混得不錯。前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沒路引,竟然也跑到了京城來。”
鹽城的混混,有意思了。
謝馥想起一些別的事情:“那古怪之處何在?”
“這裴承讓,在牢裡曾忽然對我說一句話。”
霍小南遲疑了片刻,顯然也是在趁著說話的時候,回憶當時裴承讓的表情,以便自己能更清楚地表達。
“他當時是笑著的,而且那笑容很奇怪……小南也說不出來,若讓我來形容吧,像是有點……成竹在胸?反正也差不多吧。他說,我是跟著陳知縣的馬車入京的。”
陳知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