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馥腦子裡藏著的那一根弦,瞬間就繃緊了。
站在走廊下面,周圍看不見一個人影,一片的靜寂。
謝馥臉上的表情巍然不動,心裡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在思考,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霍小南正要擔心地詢問謝馥,卻沒想到,僅僅片刻過後,謝馥已經輕笑出聲。
“你方才說,這人當混混的時候還算有點本事,現在我信了。”
☆、 宮宴日
有本事?
霍小南愣神了:“他怎麼了?”
“知道這麼多事卻又不多嘴,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後,就把這件事透露出來,想必是想從我們這裡求得什麼幫助,希圖以自己嘴裡的秘密換取什麼。”
謝馥淡淡開口。
霍小南下意識接了一句:“那他就不怕被殺人滅口嗎?”
滿月:“……”
謝馥:“……”
霍小南連忙反應過來,啪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小南胡說八道,這一張嘴老是不聽管教。就是說個笑,二姑娘莫怪,嘿嘿。”
謝馥眼底眸光一閃再閃,最終還是化為一抹笑意:“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換了別人必定是要殺人滅口的。可我怕什麼呢?”
“姑娘不怕鹽城的事……”暴露嗎?
滿月很疑惑。
腳步輕移,一步步下了臺階,謝馥的聲音很輕,只有身邊兩個人能聽清楚。
“鹽城的事又怎樣?我可有做一件虧心的壞事?”
霍小南與滿月俱是一愣,接著齊齊搖頭:“不曾。”
“這不就結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積德行善,還有人能治我罪不成?”
謝馥反問。
霍小南腦子轉得快,很快明白過來:“您是說,這件事您問心無愧,即便是被別人知道,那也是您做善事不留名。可是陳知縣的欺君之罪……”
“你怎麼知道就沒有鹽商捐錢呢?”
說到底,陳淵欺君只在鹽商主動捐錢賑災這一塊上,五萬兩是捐,一文錢也是捐,誰有證據證明,某個鹽商沒有捐出一文錢呢?
陳淵可沒有欺君。
謝馥很清楚,這一件事即便是被人知道,於她出了暴露之外,也沒有更大的損失。
所以……
什麼裴承讓,小混混,想要從她這裡獲得幫助,只怕還要等火候更成熟一些。目前這樣稚嫩的手段,還是再回爐練練吧!
唇邊的笑意無端扯開,謝馥道:“時辰不早,小南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最近注意一下劉一刀那邊的事情,順便注意一下這個裴承讓,若有什麼異常及時稟報給我便是。”
“是。”
霍小南應聲,止住了腳步,目送滿月送謝馥回去。
接下來兩天的事情,倒算是風平浪靜。
劉一刀並沒有立刻開始著手查謝馥母親之死,府衙裡還有一些事情積攢著,他挪不開手。
謝馥也不催,只問了霍小南那裴承讓的事情。
霍小南說,裴承讓這幾天一直在牢裡,依舊沒放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老實不老實。
老實不老實,謝馥是沒心思去管了。
只要不危害到她,是什麼人她才不關心。
眼見著就要到入宮的時辰了,謝馥被滿月從床榻裡挖出來,套上一身顏色稍鮮亮一點的衣裳,就按在了妝鏡前,梳了個規規矩矩的雙螺髻。
一小撮頭髮披散下來,搭在耳邊,顯出幾分嫻靜來。
滿月望著鏡子,對今日自己的手藝無比滿意:“看來今天奴婢這雙手是知道日子重要,總算是半點沒辜負姑娘花容月貌。您瞧,真好看。今日離珠小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