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知道的也就這兩個人,恰好又被我知道了,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幾日若非恰好早早遇到了二姑娘您,裴某人嘴裡這訊息,天知道會傳到哪裡去?”
裴承讓一拱手。
“人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若在初時不注意小節,二姑娘怎知千里之堤不會毀於蟻穴?”
“你讀過書?”
謝馥忽然開口問。
裴承讓一怔,道:“不曾讀過,也不識得幾個字,只是曾在縣學之中偷聽過幾天。”
這話倒是叫謝馥有些刮目相看。
她道:“說是沒怎麼讀過書,不過這幾句話的本事,倒不必國子監裡那些學生的本事差。可惜了……”
……可惜?
裴承讓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還真是奇妙的一天。
頭一次有人對自己喊“裴公子”,還不是青樓裡那些一條玉臂萬人枕的妓子,而是這京城裡鼎鼎大名的高拱外孫女謝二姑娘。
現在,這一位竟然還為自己沒讀書可惜。
裴承讓眨了眨眼,也不知為什麼,膽子忽然大了一大:“二姑娘覺得讀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