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那小子才拿藥罐子把危險砸了,生龍活虎地跟什麼一樣!
嘆了口氣,陸錦惜兩手擱在膝蓋上,失笑道:“二公子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遲哥兒小霸王一個,我哪裡敢動他?保管那小子比你活蹦亂跳!”
“真、真的?”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陸錦惜給了他一個十分確定的回答。
羅定方卻還有些不敢相信。
坐陸錦惜對面的葉氏,一見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由訓他:“你陸伯母還能騙你不成?可把一顆心放回肚子吧。”
說著,便招手叫他過來,坐在了炕沿上。
羅定方的臉上還掛著沒擦乾淨的淚痕,又加之過於瘦弱,看上去像是一隻小花貓。
他悄悄看了陸錦惜一眼。
陸錦惜則向他眨眨眼。
於是他一下不大好意思起來,紅著臉把頭埋了下去。
屋裡的氣氛,一時好到了極點。
伺候的大小丫鬟,都是暗自擦了一把冷汗,齊齊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好沒鬧起來。
在旁目睹了全過程的白鷺,更是快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之前她還以為今天勢必一場硬仗,若處理不好,還不知被三奶奶衛仙糟踐成什麼樣。
可誰想到,這才多久功夫?
三言兩語,烏雲散了,太陽出來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一時間,白鷺看著陸錦惜,只覺她人坐在南窗下面,渾身跟鍍金了一樣,閃閃地發著光。
陸錦惜還沒察覺這一道灼熱的視線,她抬眼看著自己面前。
來了兩個小丫鬟,一人端一隻填漆茶盤,上頭放一隻甜白釉的小蓋鍾,上來奉茶了。
她伸手端了,掀蓋一看,茶色深紅,怕是武夷的紅茶。
江南喝茶清淡,京城喝茶則講究一個“釅”字,得要泡得濃濃的,方能對本地人士的口味。
陸錦惜自己是喝不慣這種茶的,只是原身必定熟悉。
是以她也沒露出異樣,慢慢地飲了一口。
葉氏那邊也端了茶起來,剛想喝呢,一沒留神,就瞧見了對面的陸錦惜。
這一下可了不得。
別說是眼皮,她這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
但見那美人一低眉垂眼,竟似藏身寺廟裡惑人的妖精!更不用說薄唇輕抿,只在小蓋鍾邊緣上一沾,真是個釉色甜白、檀唇如櫻!
這哪裡是喝茶,簡直是要勾魂!
到底是京城三大美人之一啊……
別人都是年紀越大,容色越減,她倒好像反著來了。
若說往日她對這排位還有什麼不服氣之處,到了此刻,便全消了。
葉氏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一顆亂跳的心給壓回了胸膛。
這時候,陸錦惜也將茶盞給放下了,主動尋了話頭,與葉氏說兩句閒話,不知怎麼就提到外頭那一片雪。
這一下,葉氏倒想起一件事來:“立春剛過,這天氣可還冷著。你們家與太師府也算是固有交情的,不知聽說了沒?老太師腿疾又犯了……”
老太師?
當朝文官中一等一的那一位?
若是陸錦惜沒記錯的話,應當是叫“顧承謙”,是聽說有腿疾,不過……
“我近日人在病中,外面的訊息,倒一時都沒傳進來。可是這裡面有什麼蹊蹺?”
“這倒不至於。”葉氏搖了搖頭,笑道,“只是聽人說,老太師昨夜出了門,像是去了大昭寺,也不知真假。反正回來就病倒了……”
大昭寺。
陸錦惜一怔,她今個過午才從大昭寺回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