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這次,便會抱憾終身。”
看來品種決定性格,這話一點都沒錯。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許,別無他法可報,這淫魚的腦子真是單純又直接,不負這副人畜無害的好相貌。
長情呢,畢竟活了那麼多年,長安城中風花雪月都看遍了。美麗的人,旖旎的愛情,結成一段姻緣有千千萬萬種可能。姻緣都是好的麼?不盡然。她還記得五六代前的帝王,耄耋之年硬納了中書令家的小娘子做妾,那如花的小娘子進宮當夜就吊死在了仙居殿。仙居殿建在太液池以西,也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到現在她都不敢正視自己的腋窩位置。
這年輕人,有一副執著的心性,想好了就要去做。但行事似乎有些獨斷,忘了這種事不能單方面決定。
“報恩不必非要用這種方法,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但此事我萬萬不能答應。”長情一面道,一面尷尬地看看天上,“時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你說的救命之恩我不記得了,所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說完轉身便要走,他抬袖攔了她的去路,“尊神且留步,尊神對我有再造之恩,我在淵海無親無故,這樣的大喜日子,若尊神不在場,雲月這一輩子便再也不能圓滿了。”
長情似乎聽出了一點異乎尋常的味道,扭頭問:“無親無故?淵海君究竟想讓我做什麼?”
他愈發不好意思了,低頭道:“今日是我與凌波仙成親的日子,想請尊神往我水府觀禮,好為我們做個見證。”
這蘭花一樣的公子,說話的時候滿含樸素的孺慕,彷彿這位恩人就是他最敬仰的長輩。
這麼說來是她會錯意了?長情僵立當場,尷尬得不動聲色,“哦……是這樣……你想讓我當你的證婚人啊?”
淵海君頷首輕笑,“但願雲月有這榮幸。”
長情暗暗舒了口氣,兀自嘟囔著:“怎麼不把話說清楚,害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