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起了心思。
“老太太,您就應允了吧,那可是您的親孫子呢!外孫女成了孫媳婦,又有您照料著,嬌嬌的小日子必不會差的。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等刻薄的婆婆呢!”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那也得等明個兒再說了。”眼見三太太還要開口,劉母衝她擺了擺手,“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嬌嬌的父親還在,就算我是她外祖母,可多了這個‘外’字,就沒辦法替她做主了。”
三太太心下大急:“不趕緊定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遲則生變這種道理,劉母自是懂的,問題是如今她也沒了轍兒,因此只道:“你再急也沒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三太太只能拿著草貼往回走,可她心裡極為不甘,偏又想不出好法子來,畢竟劉母那話說的真沒錯,嬌嬌的親事本就該由她的父親來決斷。
她的父親……
三太太越想越難受,回到房裡,又找了個由頭將劉四娘罵了一通,隨後就坐在窗旁發呆想事兒。到了這檔口,她反而不盼著嬌嬌好了,要是嬌嬌仍舊是那馮源之女,那還有希望成為她兒媳婦,可萬一生了變故,到手的兒媳婦怕是就要飛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要跟嬌嬌套近乎,可這婚姻大事,跟本人根本扯不上關係,以前她想的是以馮源疼女兒的程度,嬌嬌要是喜歡,事情便成了一半,可如今卻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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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三太太就以請安為由,早早的去了正院子,並且一坐就是半上午,說什麼都不準備離開。
劉母看得都無奈了,就算她依舊掌著劉家的中饋,這來了貴客,又是男子又是官場之人,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直接來後院的。哪怕就是真的來了,她一個老太太倒是沒必要避嫌,年歲相仿的三太太絕沒理由陪著見客的道理。
這般淺顯的道理,擱在平日裡,三太太一定能想到的,畢竟她孃家只是家道中落,又不是真正的赤貧之家。可因著心裡頭存著奢望,愣是咬牙落座不肯走。
好在,沒多久前頭就傳來了訊息。
湊巧的是,來後頭回話的正是劉三老爺。
見妻子在正院裡,劉三老爺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照實說道:“老太太,大哥和二哥還在前頭陪客人,讓我來後頭同您說……那位爺想要認回嬌嬌。”
“確定了?”劉母在脫口而出的同時,不禁慶幸早不早的就將所有僕婦婢女遣了出去。
見兒子點了頭,劉母略微定了定神,又問:“他到底是憑什麼斷定嬌嬌的身份?假如早就知曉此事,當年為何音訊全無?”
劉三老爺苦笑連連:“據那位爺所說,他當時在縣令家的宴請上醉倒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就不記得了,還以為是縣令家圈養的姬妾……”
“那如今呢?”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劉母急急的打斷道。
“說是嬌嬌像極了他家中妹子,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再就是,那位爺在這十幾日裡,已經遣人去過桑平縣了。”見劉母仍一臉的不敢置信,劉三老爺只能繼續勸道,“老太太,您要往好了看,嬌嬌不管怎麼說都是咱們劉家的骨血,就算荷娘已經沒了,她身上也依舊流著荷孃的血。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攀上這門貴親,不虧。”
何止不虧,簡直賺翻了。
劉母根本就不是不捨,而是懸了多日的心突然放下了,恍惚間竟有種飄在雲端上的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同時也好似美夢成真。
對方是什麼身份?莫說如今了,就算是十六年前,他還僅僅是一介白丁,光憑布政使大人嫡孫這個身份,已經夠劉家欣喜的了。甚至說,要是當初他肯上門提親,便是隻給予妾室的身份,劉家也會將女兒拱手送上。
雙方身份差距猶如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