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老二很悲傷的望著他大伯孃,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真誠:“大伯孃,我咋就信不過你了?我特相信你。”真正信不過的,是俞承嗣好嗎?
“我管你信得過、信不過的!”俞大伯孃跟趕小雞崽子進窩一般,揮著手就將他打發走了,“要不老人總說,傻人有傻福,我看呀,咱們這裡最有福氣的就是你跟繼業了。啥都沒幹,光享福了。走走,別在我跟前礙事兒,趕緊走!”
傻人有傻福?
還他跟繼業有福?
要不是時刻謹記這人是他大伯孃,且極有可能是被俞承嗣哄騙了的可憐人,俞家老二真的很想跟她仔細掰扯一番。且不說旁的,他和繼業咋就是傻人了?還什麼都沒幹,光享福?他這輩子就沒享過半天的福!!
氣哼哼的扭頭就走,俞家老二腳步飛快的走在村道上。這期間,有好些人看到他主動同他打招呼,甚至還有幾個平素並不算熟悉的,也緊走兩步似是要同他說話。
見狀,俞家老二走得愈發快了,到了後來索性拔腿狂奔。
——一定是出事兒了,還是大事兒!保不準就叫他猜對了,俞承嗣沒地兒撈錢就跟親朋好友甚至村裡人借錢了!!
懸著一顆心,在離開村子以後,他跑得幾乎要飛起來了,原本從上河村到平安鎮,起碼也得走一刻鐘時間,這一次他竟是不到半刻鐘就進了平安鎮。
熟門熟路的摸到俞承嗣家的小院門口,俞家老二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敲門,而是立在拐角處,小心謹慎的往那頭張望。
似乎,真的有問題。
說起來,俞承嗣在鎮上的這個院子,俞家老二真的不陌生了,他其實是家裡頭最常往鎮上跑的人,尤其在分家前的那段日子裡,為了氣瘋俞承嗣,他還在這兒住了好幾日。
然而眼下看來,情況卻明顯不對。
俞承嗣家位於平安鎮比較偏僻的地方,是屬於那種離鬧市有段距離,較為安靜冷清的所在。之所以挑這種地方住,一方面最初也是因為錢不湊手,還有一方面則是俞承嗣本人喜靜,加上這兒離最熱鬧的兩條街面是有些遠,可跟他原先念的私塾卻還是挺近的。後來則因為住慣了,就索性掏錢買了下來。
曾經,這裡安靜得都有些冷清了。
如今,卻是車來車往、門庭若市。
誰讓俞家老二是大清早下山的?下山費了些時候,然後再趕到鎮上,這會兒離晌午大概還有大半個時候,等於就是最熱鬧的時候。俞承嗣家門口自然是熱鬧非凡,這些來來往往的人,多半都是來送禮,順便混個臉熟的。
那可是舉人老爺啊!雖然俞承嗣應該算是上河村人,可因著他從七八歲起就在平安鎮的私塾裡唸書了,所以很大程度上,也可以算是鎮上的人。反正,平安鎮本地人都很願意承認這一點。而又有傳言說他即將成為他們縣的縣丞大人,這會兒不抱大腿,更待何時呢?哪怕無事相求,去拜訪一下沾點兒喜氣也好啊!
於是,當俞家老二趕到他哥家門口時,就看到了跟往日完全不同的一幕。
冷冷清清的小巷口,竟是比逢集時的菜市口都熱鬧,這裡頭要是沒有問題,才是真正出了問題吧?
不由的,俞家老二開始了陰謀論。
正當他努力思考著俞承嗣又作什麼死時,眼前忽然被陰影所籠罩:“俞興家!你害死我了!!”
俞家老二嚇得一個激靈,猛的往旁邊竄了出去。足足跑出去十來步遠時,才堪堪穩住身形,滿臉驚悚的望著來……這是人吧?
“你誰啊?”定了定神,俞家老二瞥了眼前那人一眼,忍不住心裡泛起了嘀咕。
咋這年頭還有人胖成這德行?不是說縣裡很多地方都染了疫病嗎?難不成這回的疫病是叫人發胖?瞧瞧,這噸位,這體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