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許家的院子肯定擺不下,好在許家這邊離曬漁場很近,就索性安排在了那頭。至於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這些物件許婆子都提前跟人家借好了。
基本上,劉秀紅要做的也就是忙灶屋的事情,她的廚藝還算不錯,畢竟嫁到許家以後,家裡不愁吃喝,她自己也不忙,有的是工夫琢磨吃食。因此,許婆子安排她和另兩個大嫂,一起在許家灶屋裡做飯菜。當然,就她們仨肯定來不及的,還有相熟的人家灶屋也借了出來,一樣有人在幫忙操持。
村裡遇到喜事都是這麼做的,誰也不會說什麼。況且到時候要有剩下的飯菜,也會給這些來幫忙的人,大家自是樂得幫襯。
至於像迎新娘子之類的事情,那就愈發跟劉秀紅沒什麼關係了。
說白了,小漁村這邊還是迷信的偏多,要不然當初周小軍結婚時,劉秀紅也不會故意避開了。像今個兒許國慶結婚,她作為許家的兒媳雖然過來幫忙了,卻也注意不去沾場面上的事兒,免得回頭落人口舌。
幸好,許婆子還是很能耐的,將喜事操辦得妥妥當當的,從頭到尾沒出一點兒岔子。
等差不多忙完了,劉秀紅也沒出去吃,她知道二姐肯定跟大姐一起,帶著幾個孩子坐在外頭,所以很是安心的扒拉了些飯菜,待在灶屋這邊吃。正好,趕緊吃完幫著收拾妥了,她也好回家照顧孩子。
及至半下午了,劉秀紅才拎著許婆子給她額外盛放出來的飯菜,回到了家裡。彼時,二姐自然早就回來了,她是客人,沒的上趕著過去幫忙的,再說傑傑太小了,她可不放心讓她那粗心的大姐幫著照顧。
看到妹子回來,二姐忙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給她倒了水:“先喝口水歇歇,瞧把你給累的。”見妹子接了,才又道,“豪豪跟航航出去玩了,傑傑早先鬧夠了,這會兒困得不行,我給抱裡屋睡覺了,咱們晚上怕是有的熬了。”
小孩子白日裡困得多了,晚上鐵定睡不著。可他都困成這樣了,又不能不讓他睡,所以也只好大人辛苦一點兒了。
劉秀紅坐下來喝口水緩了緩,這才問二姐:“今個兒這喜事辦得怎麼樣?我沒曬漁場那邊,二姐你跟我說說唄。”
“知道你忙。”二姐也跟著坐了下來,邊想邊說,“應該來說還行吧。”
“為什麼這麼說?”
“就辦的席面來看,你婆婆算是下了血本了,不說樣樣都好,起碼每桌都有五個帶葷的菜,涼盤啥的也都挺好的。就是吧,後頭接了新娘子過來,你是沒看到,我感覺吧,那姑娘是個不好相處的。”二姐邊回憶邊小心措辭,“你婆婆給她下了多少彩禮?她看著不像滿意,而且陪嫁幾乎沒有。”
“二十塊的彩禮錢。”劉秀紅略過了賠償金沒提,畢竟那過去很久了,現在再提沒意義。
“那也不算少了,你那會兒才給了十塊吧?媽給你做了身新衣裳,又給你打了兩口大木箱子,剩下的錢全叫你帶過來了。”二姐搖了搖頭,“我看那新娘子,除了身上的衣裳是簇新的,再就是陪嫁了一對搪瓷缸子,別的啥都沒有。”
這搪瓷缸子,要是擱在六七十年代,絕對是有錢也難買到的好東西。
然而,現在都是八十年代中期了。隨著改革開放,那些原本需要票證甚至還要連夜排隊才能買到的緊俏日用品,如今隨便花點兒錢就能弄到。當然,像韓遠洋心心念唸的腳踏車、收音機啥的,肯定還是難弄的。可搪瓷缸子的話,漁船碼頭旁的小集市上就有的賣,依著大小或者圖案不同,售價也不一樣,但不貴就是了。
劉秀紅不清楚內情,因此只道:“興許人家也裝了錢過來呢?挺好的,過日子處處都需要錢,兜裡有錢人也有底氣。”
這倒是。
二姐點頭表示贊同,也就不再想別人陪嫁的事兒了,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