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了新娘子給她的感覺:“我看許國慶配不上人家,那倆人站一塊,就感覺許國慶縮頭縮腦的,還不如人家新娘子爽快。”
“二姐,你剛還在說人家看著不好相處呢,這會兒又說她爽快。”
“人看著是大大方方的,哪怕今個兒是她結婚的日子,我看她都不露怯。可這人吧,總感覺有些精明過了頭,我看你婆婆這回是失策了,娶錯了媳婦。”
劉秀紅想起許婆子不止一次的在她跟前後悔不該說那家的,尤其是中間對方好幾次反悔,又要加錢又要買東西的,深以為她二姐還是挺會看人的。可這些事兒吧,不好由她來說,因此她只笑道:“好相處就多相處,不好相處就少碰面。橫豎我已經分出來單過了,沒事也不會往那頭去。等豪豪再大一點兒,我送他去上學。傑傑嘛,實在不行我帶他上船去。”
提到了孩子,二姐忽的想起一事:“你不說我還真就給忘了。那啥,大姐跟我說,航航今年九月要去上學了,還說咱大姐夫的一個堂哥家的三小子,今年也一起去。她讓我問問你,要不要讓豪豪也去,雖說年紀是小了點兒,可好歹有個伴兒,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這年頭,孩子上學還沒個定數。年紀小的,六七歲就上學了,年紀大的,九歲甚至十歲才念一年級的也不是沒有。其中,小女孩上學相對會早一些,因為坐得住不鬧騰。小男孩的話,尤其是那種皮得要命的,不會那麼早上學,反正擱家裡也不用大人操心,一般就隨他們去了。
劉秀紅想了想,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再等一年吧,豪豪翻過年是虛歲六歲,他還太小了,我怕他坐不住惹了老師的嫌。再說了,年紀那麼小就上學,回頭跟不上,還不得越學越喪氣?”
“也對。那行吧,反正我家橙子也沒上學。他倆一個年紀,就算小學沒在一起,上初中總能碰面的。”
公社裡小學多初中少,高中更是僅有唯一的一所。因此,小孩子們只要繼續往上念,最遲高中肯定能碰面的。
姐倆聊了一會兒,也就各自忙活去了。別看她們家裡的活兒少,船上的活兒卻是多得很,當初劉秀紅搭夥的時候也保證過了,織網補網全是她的事兒。畢竟,總不能一面吃分紅,一面讓韓遠征再花錢請人去織網補網咖?事實上,勤快些的,想要賺外快也挺容易的,以前是想著漁民家裡都有女人幫著織網補網,卻沒料到承包以後,出海的次數愈發多了,漁網壞得也更快了,很多家裡女人來不及補網,就會出錢請隊上其他人幫忙,倒是讓一些沒能力承包漁船的人家添了個進項。
其實,自打隊上開始允許個人承包漁船以來,隊上人家的生活明顯就好了一截。
擱在以前,因為是公開的船隻,最多也就允許順路帶人一程,別的肯定是不行的,尤其像買些東西回來販賣之類的,那是嚴重禁止的。可自打承包漁船後,因為屬於個人了,哪怕是幾個人一起合夥承包的,那也跟公家沒啥關係了。就有那頭腦活絡的,買些別地兒的東西,拿回來隊上賣,一進一出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不過,也就是這幾個月吧,以前經常來各個小漁村的私人商船沒了蹤影,想來是因為生意不好做了,改去別地兒了。
劉秀紅隱隱覺得,世道怕是真的變了,擱在以前是所有人吃一樣的飯,拿一樣的錢。可往後,只怕有些人的日子會越來越好,路越走越寬,反之……
她沒辦法改變世道,能做的也就只有讓自己儘快的適應這個飛快發展的社會。
改變自己,才是最簡單且可行的。
就這樣,在許家辦完了喜事後,劉秀紅和二姐再度出海捕魚。不過,這回倒是稀罕了,沒等漁船出港,大姐劉帥紅就匆匆趕來,一見他們還沒走,頓時高興的擺手:“等一等,你們捎我去縣城裡好不好?”
等大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