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知道,這席面上淺笑盈盈的三人,心中各有思量。
外頭的鞭炮一響,在眾人的耳邊炸開,喝彩聲一潮高過一潮。
晉王忙著應付官員,李星昀神色落寞...
“你似乎看起來並不開懷,兄長剛剛可聽到了,那柳家姑娘天人之姿,頗為襯你,那日我說要幫著你打出府去,倒是玩笑了,還望你不要掛懷。”
聽得這話,李星昀只覺得更是悔不當初。
事情發生的時候,李寧祁勸過自己,若是想要南汐原諒,自己可以替他去爭,將當時還被軟禁的他帶出府,甚至於將柳綰舟綁去也無妨。
大不了鬧一場,撕破臉面。
但他不但拒絕,還出言諷刺反問,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突然想要出去透口氣,李星昀邀李寧祁同行。
二人走在清風軒的假山石旁,李星昀才覺得胸口的憋悶好上一些,廳堂裡賓客們祝福之語還若有若無,聽得他連連搖頭。
“怎的,成婚了反倒不開心?”
李星昀冷嗤了一聲,聲音發啞無力:“兄長從頭到尾都知道此事原由,自也明白我的心意不在此處,怎會開懷。”
手掌扶著那山岩,粗糙的觸感摩擦著他的指尖。
李寧祁挑了眉毛,狀若無辜:“我瞧這婚事辦得體面,便以為你是變了心意。”
夜幕低垂,暮色濃的像潑墨之作,天上只餘一輪斜月,悽悽嫋嫋...
“我心中只有那人,以後也定不會變,只盼她願意等我。”
“如今外頭流言紛紛,吾弟可知,這樣的話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會是怎樣的傷害?”
李星昀眼眶泛紅,一顆心都要被無窮盡的自責淹沒,連聲音都透露著慌張與顫抖。
“我定會補償她,用我的餘生去償還。”
李寧祁眯了眯眸子:“只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為兄同你說過,放手那日你便輸了,怎的事到如今,還這般天真。”
他的話說的淡然,但又直戳李星昀心頭的痛處。
瞧見對方抿了唇不說話。
李寧祁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像是一把尖利無比的刀,繼續道:“你放任流言裹挾不做解釋,是想任由她在這樣的境遇之下無人可選,無人敢娶,故而只能等你一人嗎?”
李星昀慌張地看向了他,顫顫巍巍的只能靠在那岩石之上才勉強撐住身子。
是啊,在那些痛苦的日夜裡,他想的是所謂的兩全之法。
只要孩子生下來,父母親有了記掛,自己脫離王府,與心愛之人雙宿雙飛,簡直是最好的結局了。
但這此中,南汐所要承受的痛苦一分都不比自己的少。
為了晉王府的臉面,他不能澄清。
為了自己,他亦不能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