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煩請在二樓雅座為我們安排一二。”
“雅座?”
滿媽媽狐疑地看了南汐一眼:“謝公子你不是有那...分桃之好,難不成...也想參與一下點蠟燭?”
在溫徇的信裡,她已經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便一把將謝七扯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這兄弟初來京都,本公子自然要給他尋個好的。”
聽得這話,滿媽媽便咧開了嘴很是欣喜:“自然是好啊,我家青女可是得了溫徇的調教,那一手的琵琶,嘖嘖,彈得妙不可言,今夜前來捧場的貴人們多,青女又是新晉的花魁娘子,從前只賣藝不賣身,這可是頭一遭。”
說罷,又拿眼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寧祁:“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
“祁”
南汐本還想著給他再編個名字的,哪有人稱自己為“七公子”的呢,不過看那滿媽媽似乎並不驚訝。
她心下頓時瞭然,是了,這京中的公子時常以家中排行為名,倒是也不奇怪。
這謝七的腦袋瓜子倒是靈活。
滿媽媽喚了人來領他們去雅間,一雙眼睛一眯,笑嘻嘻道:“那祝願祁公子今夜能覓得佳人相伴啊。”
這二樓的雅座視野很好,正對著那樓下正中心的舞臺。
而此刻,那臺上便有一女子正在跳舞。
她身披黛色紗質罩衫,半遮半掩更襯得肌膚似瑩潤白玉一般,眉目如畫,紅唇勾勒出妖嬈萬分的笑容,徹底便將邊上那些男人的魂都勾走了,迷得他們七葷八素,不知姓甚名誰。
銀子,香包,首飾,都拋到了臺上...
南汐想著這白看人跳舞確實不合適,掏出了一小錠銀子,便讓謝七也拋一個上去。
謝七將銀子捏在兩指之上,使了巧力,那影子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女子的攤開的手心中。
一回首,那女子對著二樓雅座上的謝七點頭致謝。
那女子一曲罷,微微低身一禮:“奴家江綰一,謝各位看官的賞。”
說罷,在一片讚歎與掌聲中下場,卻頻頻看向了二樓雅座。
目光婉轉,流連不已...
南汐樂了:“剛剛跳舞的這位姑娘,可是看你好幾眼,要不今夜我讓她上來,再為你們尋一處雅間,你也好解解悶。”
他怔了一怔,眸光漸深,行至桌邊坐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側過臉去,把神色隱在暗影裡。
飲不得酒,一杯茶卻喝得甚是苦澀。
見人不應,南汐回過眸看他,見他一聲不吭用骨節分明的手捏著茶杯,指尖發白,分明是在暗自用力...
他不開心了。
平日裡,她也時常逗他,因為他太過於嚴肅,便生出了這樣的心思,只不過他也很少會惱,任憑著自己取樂,今日,倒也不是惱,只不過這神情,這輕顫的語調,讓南汐的心慌亂了。察覺到這一點後,她驚駭地壓抑住自己的失神。
南汐轉回目光,悻悻然道:“你既然不喜歡,那便不找姑娘了,稍後我帶你去見見溫徇吧。”
“好。”
南汐吊著的心被這個字輕輕放下了。
南汐問:“怎得見溫徇便可,剛剛那位姑娘你卻不喜歡?”
“少將軍想讓屬下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屬下自當遵從,哪敢不喜歡。”
額......
南汐趕緊搖了搖頭,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再多說了,免得這傢伙又不知道要演哪一齣了。
特別是,他現在那低垂的臉,黑絲繚繞在頸側,面具下若隱若現看不真切的紅痣,怎生得如此,讓人以為他被她欺侮了去。
伸手將那散亂的髮絲繞了指尖一圈,自然地順勢別在他的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