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馭鬼」?」蘇遠向來有話直說。
「對啊。」鏟子露出大白牙,他很乾脆的承認了。
已經交上手了,隱瞞這些毫無意義當然,具體使用說明還是不能透露給敵人的。
談話間,鏟子後退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銅鑼和頭部呈橢圓形的木質小棒。
他左手抓住銅鑼,右手緊握木棒,口中高喊:「一路走好,黃泉路上無牽掛嘞~!」
「鏜!!!」
喪鑼被全力敲響。
早在他取出銅鑼的瞬間,蘇遠便迅速暴退,但還是遭到了靈異襲擊。
腦中彷彿有千萬根鋼釘嵌入,蘇遠想痛撥出聲,但實際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這喪鑼對他格外有效,比剛才那張人皮造成的傷害要大得多。
越是這樣,就越不能讓對手發現這一點,蘇遠一臉雲淡風輕的笑道:「喪鑼,裹屍布,接下來是不是要吹嗩吶了?給自己準備的挺齊全啊。」
「你怎麼知道我有?」鏟子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銅黃色嗩吶,放到嘴邊,微微一笑:「不過這是為你準備的。」
鏟子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嗩吶聲陡然響起。
那聲音悽清悲愴,仿若寒夜中孤魂的哀號,幽咽婉轉,如泣如訴。
蘇遠只覺一股悲涼之意瞬間席捲全身,眼前似乎浮現出無數張悲慼的面容,那些面孔在虛空中飄蕩,眼神中滿是絕望與不捨。
他想痛哭一場,心中產生了一股強烈的,非常想要自殺的衝動。
果然,這嗩吶又是一件鬼物。
「馭鬼」的能力,難道是無限制使用鬼物嗎?
那張人皮鬼物是使用頻率最高的,現在還緊貼在蘇遠身上,時刻對他發動靈異襲擊,但卻沒有絲毫復甦的跡象。
眼前這人,拿危險性極大的鬼物當成武器來用,足以說明一切。
此時此刻,饒是蘇遠也不禁想說一句:「關了吧。」
這不純掛逼嗎?
他是黑桃幾?不會是最大的a吧?
能自動攻擊的人皮丶精神類攻擊的喪鑼丶防禦自身的裹屍布丶還有這個讓人聽了想要自殺的嗩吶
細細想來,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存在的短板,大概就是這個能力在初期階段極為艱難,必須依靠隊友協助殺鬼,才能夠獲取鬼物。
除此之外,這能力幾乎堪稱完美,毫無破綻。
如果發育到大後期,手握幾十上百件鬼物,那他豈不是無敵?
也對,如果不是有完全的把握,他敢頂著我這副狀態上來硬碰硬?
如果蘇遠現在不是「望舒」狀態,那麼他已經死了四次。
「不對,差點忘了,還有「拆解」。」
兩行淚水緩緩劃過蘇遠的臉頰,他滿臉悲慼,雙手緊緊握住戰鐮,緩緩將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不不要!」 蘇遠緊咬牙關,面部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顫抖,彷彿在拼盡全力與這股強大的靈異力量展開殊死抗爭,雙手亦是不停地顫抖著
最終,他發出一聲怒吼,不甘的斬斷了自己的頭顱。
「撲通——!」
無頭屍身栽倒在地。
遠處,見此場景的鏟子放下嗩吶,慢慢朝他走過來。
蘇遠側耳傾聽著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在心中默默估算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同時大腦飛速運轉,開始絞盡腦汁地思考應對之策。
假死偷襲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以他的速度,完全可以直接近身但剛才已經嘗試過了,很難破他身上那件裹屍布的防。
「除非他站在原地,不掙扎丶不反抗,一直讓我攻擊同一個部位。」
「可這是不可能的,對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