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幾個月前在南水鎮的經歷,嘉遇只記得一半。
原因無他,她喝斷片了。
等第二天早上醒來,她的身邊就已經躺了一個男人。
一個既陌生又眼熟的男人。
眼熟?嘉遇忘了震驚詫異,她不由自主地越湊越近,等倆人之間只剩下三個拳頭的距離時,她停住了。”
我叫穆珀。”
“琥珀那個珀。”
腦海中突然響起這個聲音,嘉遇及時地捂緊了嘴巴才沒讓自己叫出聲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身邊躺著的男人是自己曾經的高中同學:第二反應是她曾經的高中同學居然去當了牛郎;第三反應是她居然在喝醉後把她當了牛郎的高中同學給上了!沒給嘉遇緩衝的機會,本還熟睡的男人兀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底清亮透明,窗外茂盛的陽光給他側臉投下一片濃重的剪影,嘉遇看得出神,甚至想伸手去碰一碰他那金絨絨的睫毛一一“文嘉遇?”得,一語驚醒夢中人。
嘉遇想矇混過關裝失憶的主意還沒執行就被這句話給打了個無影無蹤。
穆珀懶洋洋地垂眸掃過她胸前的大片風光,很快別開視線,他說:”走光了。”
嘉遇低頭,下意識道:“你昨天不還碰了?”青青紫紫的印,她再不記得也不至於瞎。
穆珀:“…”看著對面的男人耳根迅速漫上粉紅,嘉遇心情好了點。
她隨意一扯,用被子蓋到自己的鎖骨上方,大咧咧道:“我遮好了,你可以看過來了。”
像是在忍耐什麼,穆珀用力地閉了下眼睛。
再睜眼重新看向嘉遇時,想起剛才她一系列的舉動,他的眸子不覺染了一抹深色。
他早就醒了。
在她不停地端詳他的時候,儘管他沒睜眼,也能感受到那灼灼滾燙的視線。”
你不記得我了?”
”…”嘉遇心虛地摸鼻子,“現在記得了。”
“現在?”穆珀瞭然,難怪剛才他叫出她名字時,她一點驚訝也沒有。
“所以說,你昨天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頭上壓著的大山越來越重,嘉遇認命地點頭,囁嚅著解釋:”我昨天喝醉了,不太認人…”如果昨天就認出了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上他的。
穆珀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過於微妙,而這時候離開似乎又不太妥當。
文嘉遇一向臉皮厚,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處變不驚,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口打破沉默。
於是她主動找話題:”我記得,當年你的成績很好?怎麼現在就當、當了…牛郎?”話剛說完她當場就想剪斷自己的舌頭,真是那提不開提哪壺!如果說穆珀剛才只是面無表情,那麼他現在的臉簡直可以用黑如鍋底來形容。
“我不是牛郎。”
他咬牙切齒地強調:“我只是在那間酒吧的酒保而已。”
更何況,酒吧也不提供這項特殊服務。
嘉遇卻莫名鬆了口氣,不是牛郎那他們倆就是一夜情?花錢上同學這個罪名摘下去,她的心理負擔頓時輕多了。
你情我願的事,總不能怪她強買強賣了吧?話說回來,作為一夜情物件來說,除了第一回射得快了點,穆珀的技術真是不錯…有些東西忘歸忘,身心愉悅的快感還是可以印象深刻的。
穆珀將嘉遇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胸口無端起了怒火,他悶悶地說了聲:“算了。”
然後乾脆地下床,直奔浴室。
嘉遇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屁股蛋,在腦光電閃雷鳴間出聲叫住了他。
“穆珀!”穆珀腳步一頓,沒再動作,也沒轉身。
一個計劃幾乎破土而出,嘉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