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陵沒有進去,反而退去院外等訊息。
熙王妃與徐雲棲這廂剛跨過門檻,便聽得裡間傳來裴沐珊嘔吐聲。
熙王妃登時一愣,心下一時閃過諸多念頭,難怪那老夫人笑容熠熠,原來是這回事。
熙王妃不動聲色進了屋。
裴沐珊靠在羅漢床上躺著,趴在床邊吐得厲害,其中一女子正坐在她身側替她撫背,語氣不疾不徐透著一股子過來人的見怪不怪,“吐了就舒服了,再喝口酸梅湯便好了”
正是文國公之女,文如玉。
一行人熱熱鬧鬧跨進來,相互見禮客套一番,熙王妃和燕老夫人坐在窗邊炕床,文如玉拉著徐雲棲挨在裴沐珊身側。
熙王妃和燕老夫人很沉得住氣,進來後什麼都沒問,只看著她們仨鬧。
裴沐珊一瞧見徐雲棲,摟住她的腰身蹭在她懷裡大哭,
“嫂嫂,我可想死你了。”
文如玉在一旁促狹地笑著,“去去去,還不乖乖躺好,讓你嫂嫂給你把脈。”
裴沐珊不動,反而將徐雲棲摟得更緊,徐雲棲笑容如舊,一手摟著小姑子,一手輕輕掰下她手腕,握在懷裡把脈,大家視線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她這人一言一行,一顰一笑總叫人如沐春風。
月份淺時脈象就不太明顯,徐雲棲把了一會兒就鬆開,只問裴沐珊,
“吐了幾日了?”
裴沐珊倚在她懷裡昏頭昏腦回,“昨日晚邊吐了一輪,以為脾胃著涼,睡了一覺醒來吐得更厲害了,心裡跟吃了蒼蠅般噁心”
熙王妃聽不下去了,嗔了她一眼,“盡是胡說八道。”
屋子眾人紛紛失笑。
裴沐珊聞言立即將臉蛋從徐雲棲懷裡轉出來,盯著自己母親道,
“娘,我實話實說呢,就是噁心得很。”
熙王妃見她滿臉淚痕悉數蹭在徐雲棲的皮襖上,頓時皺了眉,“哎呀,你好生坐著吧,別弄髒了你嫂嫂的衣裳。”
裴沐珊這才注意到徐雲棲穿著一件熟悉的皮襖,隨後便大呼小叫,
“哎,娘,您怎麼把這麼好的東西給了嫂嫂,這可是您庫房最好的皮子,說好給我的呢!”
裴沐珊氣鼓鼓叉著腰。
熙王妃當然知道女兒不是要跟徐雲棲搶東西,無非是藉故奚落她罷了。
熙王妃喝著茶沒做聲。
倒是燕老夫人快笑岔了氣,指著她罵道,
“你個小妮子,還敢吃你嫂嫂的醋,我們燕家還能少了你的皮子,你回頭去我庫房挑便是,敢欺負你嫂嫂,回頭我跟你哥哥告狀。”
文如玉插科打諢幾句,大家登時笑作一團。
徐雲棲任她們胡鬧,只顧端詳裴沐珊的臉色,又問起了月事日子,最後道,
“月份還淺,脈象並不明顯,不過八九不離十了。”
文如玉立即送上恭喜,越過徐雲棲抬手捏了捏裴沐珊的臉頰,
“你這小丫頭真
有福氣,這才過門半月便懷上了,一家人把你當寶貝似的,你是積了幾輩子德啊。”
她與裴沐珊一樣出身優渥,丈夫卻遠遠不及燕少陵恩愛體貼。
裴沐珊被她說的面頰紅彤彤的,繼續摟著徐雲棲,“得多虧了嫂嫂。”
徐雲棲指點迷津後,當日夜裡夫妻二人便順順利利同房了,那燕少陵還真是頭虎豹,一日夜裡能來上兩三回,裴沐珊都被他折騰得散了架。
如今算算日子,該是第一回夜裡懷上的,不是徐雲棲功勞又是誰的。
老夫人與熙王妃不知裡情,徐雲棲笑而不語。
文如玉自然少不了一番羨慕,只是目光落在徐雲棲面頰上時登時便歇了火。
她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