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著別人,或是陳疏才, 或是徐庶, 在他禮部這兒卻每每十分好說話,如今這樣吹毛求疵,想來還是因為逼婚那件事兒。真小氣, 真記仇!
韓仲文聽了一耳朵的要求,心中卻更迷惑了, 完全不知該出什麼樣的題才能讓蕭瑾滿意。
這要求,根本就不是人能提出來的好吧。
偏偏蕭瑾說完還自己為好說話地問了對方一句:“朕的要求說的夠清楚了吧?”
韓仲文:“……”
蕭瑾:“可是還沒有聽清?那朕再說的具體一些。”
得了,再具體下去他就真的糊塗了, 韓仲文趕忙表示自己已經領會了他的意思。
蕭瑾滿意了:“那愛卿好好辦事兒,朕就拭目以待了。”
韓仲文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為了這事兒,他是幾日幾日地沒睡好,可能想到的題目卻總不叫人滿意。
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韓仲文意識到自己興許無法滿足蕭瑾的要求後, 便及時尋來張崇明。
張崇明雖然不是聖上最器重的, 但卻是最能揣測聖意的, 為人處事又極為精明,這也是為什麼韓仲文獨獨只過來尋他的原因了。
韓仲文對著張崇明訴了一通苦水, 張崇明聽罷, 立馬知道問題的癥結在哪。
他點出:“聖上竟然說了那麼多, 只能證明他自己沒想好要出什麼樣的題。”
“可不是麼?”韓仲文發著牢騷:“正如此才最叫人頭疼, 這天底下的題目這麼多, 該出什麼樣的才能讓聖上滿意?這不是難為我嗎。”
張崇明也見識到了蕭瑾的小心眼兒。
他站起身點燃薰香, 待一縷青煙徐徐升起後,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遂轉身同對方道:“那就得看聖上的如今最關心的事兒是什麼了。”
韓仲文微微眯著眼睛。
張崇明順著椅子坐下,怡然自得地替韓仲文將話給說了:“這殿試無非是為了選官,選官無非是為了解決眼前官員不足的困境,你只要想想哪些地方需要用到什麼樣的官,便知道該出什麼樣的題了。”
韓仲文凝神片刻,而後豁然開朗,撫掌道:“原來如此!”
新得的燕京山東一帶已經派了不少官員過去,如今各地運作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那地方離臨安府山長水遠,哪怕中間有一條運河相連,訊息想要傳到這兒也不是一件易事。這些地方可不僅僅是派了官員之後就能一了百了了,許多地方除了夏國的人,還有原先齊國的官員。兩邊的官員可是互相監督,但是這還不夠,最重要的是要安插直接對朝廷負責的耳目,直屬中央,也就是聖上一直看重的監察。
臨安有御史,可以聞風奏事,地方也應該有督察使,負責監察各地行政官員,如此才能保證政令通達,南北一氣。
另有東北一處,如今是蘇大人統攬全域性。但那是個苦寒之地,若要開荒沒個大幾年想來也完成不了。蘇大人的確有自己的班子,但人手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這回的殿試中若有熟知農事的,自然更好。其他諸如算術、律法,皆不可少。雖篇幅不大,但有了就是一個態度,表明朝廷看重實幹能力。
韓仲文想通之後,整個人都通達了。他謝過張崇明,趕忙召集禮部眾人商議考題。
韓仲文當了這麼多年的禮部尚書,雖然為人中庸但才華還是有的。禮部在他的治理之下行事穩當,可能人卻也不少。一群人合計了一天一夜,便將考題大致合計出來了。
捧著考題,韓仲文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大半。不知為何,雖然聖上還沒有過目,但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已經四平八穩了。
休息片刻,韓仲文便進宮覆命。
果然,蕭瑾看到這些考題之後,龍心大悅。
他覺得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