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考題,他當時腦子裡面還沒有對應的題目,如今看過這份卷子,蕭瑾覺得自己當時就是這麼想的。
看來,他這表述的口才還是不錯的,看吧,韓仲文透過他的寥寥幾句話就已經清楚明瞭地掌握了他話裡的精髓。若不是他描述得好,韓仲文也想不出來這等切合的考題。
見蕭瑾不住地點頭,那廂韓仲文便心裡有數了。
蕭瑾對於前頭的這些題目沒有什麼意見,待看到農事時,見考題太難,其中一道若是不常下地的話只怕答不出來,遂他大手一揮,直接把題目給改了,改成了常識題。
只要稍稍有些經驗的,都能答的出來。
他道:“雖說科舉已有兩年,但尋常百姓能考中舉子的還是少之又少,大多都是家有恆產之輩。這樣的人,指望他們對農事有多精通是不可能的。朕只希望最後被選中的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之徒,至於他們能懂幾分,是否熟練,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左右都是要下地做兩個月農活才能去任上的。兩個月一過,他不會也得會。”
韓仲文一時又想起來那個在聖上跟馮慨之干預下,越來越辛苦、越來越艱難的“崗前培訓”。這個詞還是他們聖上自己造的,聖上對這件小事兒還十分在意,每年培訓的時候都得去伸個頭看看。倘若誰表現的好了,還會格外提拔;若是被盯到有什麼不好,沒準就真要回爐重造了。
條件越來越艱難,希望這一屆的進士能儘快度過吧。
從蕭瑾手上取回了考題,就聽他又說:“這幾日,各地的考生想必都已經趕到臨安城了吧?”
韓仲文這些日子只顧著出題,真沒注意這些,不過算算日子應該是到了:“定然是都到的差不多了。”
蕭瑾從奏書裡頭抬起頭,囫圇著道:“來都來了,得尋個時機出門見一見,興許還能發現什麼滄海遺珠。”
韓仲文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一下,還什麼滄海遺珠,怕是自己在宮裡呆久了想出去放放風吧。
這事兒韓仲文管不了,才逼婚一次就被記仇記到現在,他只准備在催婚這一件事上招仇,至於別的,還是扔給張丞相去煩心吧。
結果張崇明管不了,也不想管。聖上性子跳脫,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們若是非得攔著不讓出宮,只會讓聖上越來越惦記。還不如舍下一個下午陪他出去逛逛,過了這個癮後頭才能消停,他們的日子也能好過。
無人阻攔,蕭瑾換了一身尋常打扮,興高采烈地出了宮門。身後照舊跟著兩個大臣兩個隨從,至於穆寒等皆隱於暗處,並不現身。
蕭瑾一出宮,去的便是京城最大的那間酒樓。
這些日子隨著舉子進京,臨安城又熱鬧了許多,這酒樓的客房如今已經住滿了,連堂食的也要排隊。
不過蕭瑾他們財大氣粗,還是被人請到了二樓。
臨窗的位置,視野極好,樓下的一樓大堂盡收眼裡。這酒樓可不僅僅只是吃飯的,中間還有唱曲兒的跟說書的。想是下面有不少外地來的,頭一次聽到江南的曲兒,有些水土不服。
蕭瑾以及對這些婉轉之音談不上多喜歡,但是夏國江南一帶顯然都是愛聽的,如今版圖擴大,北邊的那些人未必會喜歡。
張崇明一語中的:“當了這麼久的齊國人,想要一朝改頭換面談何容易?”
南北方的差異實在太大了,中間橫跨著巨大的鴻溝。
蕭瑾也在深思,文化有分歧,便會讓人自然而然地劃分成了兩派,後面還需統一認知才行。這最好還是以南方跟北方人都能接受的方式,然後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從盛典中將相同的文化延續下去。
他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念頭,但未曾完善,所以也沒有說出口。
蕭瑾在酒樓裡一邊用膳,一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