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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論如何,總歸還是個機會, 若是錯過了,誰曉得往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可都聽說了, 如今朝廷正是缺人的時候,一旦考中,必定能立馬授官。
反正不管肚子裡的墨水有多少, 這些人總覺得自己能考上,更有甚者, 已經想好了自己要去哪個衙門了。
對於寒門學子來說,這無異於是一飛沖天好機會。而對於先前捐錢的商賈以及五州等地的百姓尤其是商人而言,這驚喜來得更大。士農工商,這是他們不可逾越的鴻溝。如今自家子弟若是能高中, 便能徹底改換門庭, 這對商賈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
為此, 蕭瑾在夏國商賈之中的地位迅速上升,就連新收復的那五州之民, 也開始對這科舉期盼了起來。
以前在齊國, 可沒有這樣的好事兒呢。自從歸入夏國之後, 先是免了一年的徭役, 後又直接對他們五州才行開恩科, 這說明什麼?說明夏國皇帝看重他們!
只要當今皇帝器重他們, 那他們還愁什麼。原先準備溜走的商賈們也不願走了,在哪兒做生意?不是做生意呀,他們又不是什麼死忠之人,沒必要因為齊國就離開了自己的故土。
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不是一樣的嗎?
他們尚且如此,更有那些無緣參與此次科舉的商賈也潛移默化地被影響,甚至開始暗暗期待朝廷什麼時候再缺錢。若是再有捐錢的好時機,他們一定要捐,大大方方地捐,傾家蕩產也要捐!全捐了,沒準兒還會被授個伯爵呢。
因為這兩道聖旨,一連幾日,夏國百姓都在津津樂道。
不過這科考也不是誰人都能考的,娼、優、隸、皂不可參加科考,這是朝中一致商議出來的結果;儘管蕭瑾對商人沒有什麼歧視,但是張崇明幾個還是不同意商戶子參加科考,所以工商雜類一律也不得參加常試。
蕭瑾對此不是很滿意:“既然要考,便不該定身份,無論貧富農商皆可考試。”這是公平問題。
張崇明卻一直持反對意見:“士農工商,自古便有貴賤之分,當然要區分。”
蕭瑾表示這可忽悠不到他:“士農工商一開始提出來的時候可沒有貴賤之分,只是社會分工,正如管仲所言: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
張崇明竟然感覺有些欣慰,他們這位從不愛看史書的小皇帝,竟然也能文縐縐地說出這兩句了,實屬不易。
不過張崇明還是不同意就是了,“這是其本意不假,不過歷朝歷代發展下來,以四類區分貴賤也是不爭的事實。倘若工商皆本,與士大夫平起平坐,那還有多少人願意入仕當官兒?”
說一句更不好聽的話,水至清則無魚,倘若當官兒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沒有,還有人願意當麼?
蕭瑾被繞糊塗了,一時間也沒來得及反駁他的話。
後來仔細一想才覺得不對。
他被張崇明給繞暈了,他要的只是考試的平等,又不是想取消士農工商之分,扯那麼多幹什麼?這個張崇明,實在是詭計多端。
不過好在他還有個恩試。
可這恩試卻也不是年年都考的,且上一次那些商賈也確實捐了不少錢,新收復的五州民心不穩,尤其需要安撫,所以恩試中間對於身份的規定倒也不是非常嚴格。
若是嚴格的話,又豈能讓那些商人死心塌地替朝廷賣力?
夏國這番變動沒多久就傳到了其餘三國。
齊國皇帝忙著跟袁徵鬥法,聽到這事兒的時候壓根沒當做一回事。
齊皇對蕭瑾深惡痛絕,因而抨擊道:“這些跳樑小醜又在準備新鮮玩意兒,看他們能折騰到幾時,能將夏國徹底折騰散了才好!”
齊國朝野內外也都是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