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爭默默無言,隨便挑了幾個針筒,見到有滿減優惠,又拿了盒創口貼。
對面說了一會兒,聽聞爭始終沉默,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我後悔了。”
“都是我的錯,把你教成這樣。”
“當初你爸你媽把你託付給我,是我沒做好……”
“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
一股暴戾的心火騰然升起。聞爭幾乎是咬著牙,才嚥下了喉嚨口的血腥味。
半晌,在兩人的呼吸聲中,聞爭先認輸了。
“嗯。”他說:“我還有事,師父我先掛了。”
聞爭精疲力竭地推開家門。
儘管心情極差,他仍放輕動作,小心地把貓從箱子裡抱了出來,放在剛鋪了一層軟墊的沙發上。
黑貓被聞爭一抱,半睜開眼睛,視線凌厲得如同尖刀。它爪子上裹著一圈圈的繃帶,軟綿綿沒辦法使力,又被橫放下。
聞爭擠了一針管的魚羮,伸手要捏貓下巴。
貓頭一歪,滑到一邊。
“?”聞爭愣了愣,又一次去掐貓下巴,又滑開了。
聞爭簡直要氣笑了,意識到這貓真不好惹,遂左手手肘卡住它的腦袋,右手拿針管往貓嘴裡粗暴戳去。
……戳不開!
聞爭徹底黑了臉,把那針管一扔,雙手去掰貓嘴。
這貓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亮出指甲猛地一劃,聞爭吃痛縮手,手臂上赫然四條深深的血痕。
“……”
就這斷了的爪子,還挺能抓人,那指甲又硬又鋒利,就像什麼軍用裝備似的。
聞爭深呼吸,端正了自己的態度。
不,我怎麼會連只貓都對付不了!?
聞爭怒火上湧,抬腿把貓一壓,控制著它的四肢摁在沙發裡,兩手去掰貓嘴。貓瘋狂吃痛甩頭,牙齦被扒得扯痛卻堅持緊咬牙關,直到實在抗不動,索性張嘴一吼,狠狠一口咬在聞爭虎口!
黑貓體型很大,牙自然不小,血洞穿透而過,幾乎要撕下聞爭一塊肉來,墊子上地上血甩的全是血。
聞爭負傷,腦袋裡那根弦陡然斷了,下手愈發地狠。
那貓一邊發出低沉的吼叫,一邊用斷掉的爪子勾聞爭的手臂,兩方撓出了真火,等那一針管的魚羮喂下去,整個房間已經一片狼藉。
電話堅持不懈地在響,聞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氣喘吁吁地站在房間中央。
他的手臂已經不能看了,簡直像被炸彈炸過,可能破了哪條動脈,血流得像殺人現場。
那貓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魚羮是硬擠進去了,但斷爪處的繃帶被血洇溼,只剩貓耳朵能神經反射的動動。
“嗯。”聞爭一邊找了根鞋帶捆住自己的手臂,一邊接通電話,鄧璞玉大聲嚷嚷:“爭哥你喂得咋樣了?要不要接個影片我指導你一下?”
“不用了。”聞爭閉了閉眼:“你有空來一下,我殺貓了。”
“…………???”
一刻鐘後,鄧璞玉帶著每分鐘一百八的心跳闖進了他爭哥的家。
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鄧璞玉哪見過這架勢,嚇得屁滾尿流,一嗓子嚎出來得讓人以為他的爭哥快掛了。
“我的爭哥啊啊啊啊——走走走快去醫院——”
這哪裡是殺貓,我的爭哥啊,你這是在殺你自己啊!!
他怕聞爭想不開,半個貓字都不敢提,連拉帶拽地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去而復返,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黑貓,檢查了一下它的爪子。
儘管有傷口裂開,但都不嚴重,鄧璞玉見那貓鬍子上還粘著聞爭的血,心緒複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