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思怡所說的燒到暈倒需要人抬上樓那麼嚴重。
陳茵正想問,你要不要去打針?
就注意到遊淮又上前了一步,他們所踩著的地面是被很多方塊格子所組成,兩人原本待在自己的方塊格子裡,現在遊淮越了界,闖入了她的方塊格中,鞋尖對著鞋尖,陳茵看這兩個洞洞鞋像訊號對接那樣輕輕觸碰著,心裡莫名其妙地就有些軟。
“我生病了。”他說話的氣息很熱,落在陳茵脖子上有點癢。
陳茵低頭看著遊淮灰色長褲的褲腿,輕輕地哦了一聲。
“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別和我生氣了?”他說著,整個人卸了力,額頭抵在陳茵的肩膀上,又怕她站不穩,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但也只是很虛地攏著,怕她生氣,也怕她說我們還在冷戰你現在別這樣。
但陳茵沒有如他想象中那麼冷酷無情,只是略顯老成地嘆了口氣,像教訓不聽話的小孩兒那樣拍著他的後腦勺。
兩個穿著睡衣的人跟門衛大叔磨了半天才出學校後,徑直去了離學校最近的酒店。
開房的時候陳茵從手機殼裡拿出身份證,遊淮正在掃碼付款,挑眉朝她看了一眼,陳茵抬腳就踢了他的小腿,動作過於嫻熟,以至於兩人都愣了一下,隨即遊淮才收起手機,從服務員手裡拿回兩人的身份證,“我生著病呢你悠著點兒啊,打死了怎麼辦?”
陳茵拉著他的胳膊,一路攙扶著他從電梯進了房間裡。
其實也沒想做什麼,只是在宿舍樓下,遊淮靠過來的時候,陳茵覺得遊淮有些可憐,她心軟的那一下就覺得要完,於是在遊淮問她要不要出去住的時候,她點頭說了聲好。
遊淮確實沒做什麼,生病的人身體都是熱的,他自己卷在一個被子裡,又打電話給前臺多要了一床被子,不僅如此,還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一副我絕對不會傳染給你的樣子讓陳茵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
“都到這兒了,你還裝什麼呢?”
遊淮卻說,“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但又怕傳染你。”
陳茵頓時就沒話說了,甚至有些愧疚,最後技不如人地坐在床邊摸摸他的頭又揉揉他的頭髮,自認為這動作已經十分照顧病人,但做起來卻有些像是在擼狗。
“好啦。”陳茵說,“你跟我說句對不起吧。”
遊淮一雙漆黑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問號。
陳茵理所當然道:“不然我怎麼原諒你?”
遊淮忽然咳得整個人弓了起來,眼睛都是紅的,陳茵手懸在半空,在猶豫要不要給他那張紙巾的時候,又看見遊淮笑了起來,他眼睛很好看,清澈透亮,眼尾略微上揚,看向你的時候總顯得笑吟吟的,光是看眼睛就知道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對不起啊。”他聲音悶在口罩裡,乾脆利落地跟她道了歉,又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像小狗那樣拱了拱她的手心,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對不起,讓我們茵茵受委屈了。”
這一晚,兩人睡在各自的被子裡,是陳茵睡得最舒服的一晚,只是到半夜的時候,她昏昏沉沉之間感覺到一雙比自己體溫更熱的手鑽進了她的睡衣裡,在睡夢中的陳茵不滿地動了一下,寂靜中男生嗓音沉沉地重複著她嘴裡哼唧的那聲嗯,又帶著笑意地說,我就摸一下啊,就摸一下。
陳茵渾渾噩噩地,反抗都顯得不夠真心。
遊淮攏住又揉了一下,被掀開個小口的被子又被他一點點跨越了距離。
“會不會傳染啊……”
沒人回應。
他垂眸,藉著被風吹開的窗簾外淡淡的月色看見陳茵熟睡的面容,哪怕看了這麼久也還是覺得很好看,無論是哪裡都長在他的審美之上,他拉著她的手慢慢往下,觸碰到自己褲子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