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算了。”他說,“戴著口罩是不會傳染的,反正又不進去,摸一下應該不會有事的。”
陳茵被熱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睡衣紐扣都解開了,遊淮正拉著她的手,用打溼的熱毛巾在擦她的手心。
空氣裡瀰漫著熟悉的味道,她遲緩地眨了眨眼,視線從自己手上挪到遊淮臉上。
他還戴著那個藍色的醫用口罩,床頭開了盞小燈,昏黃光線中,他眼眸自然下垂,舒展的眉宇都透著釋放過後的懶倦。
“你是畜生嗎?”陳茵問他。
遊淮將沾著東西的毛巾放在床頭櫃上,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嗯,我是姐姐的狗。”
男人在床事過後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陳茵微微哽住,不自在地抽出手放進被子裡,臉上泛紅,“誰是你姐姐啊?!遊淮你要不要臉!我比你小!”
遊淮回到床上,關上床頭櫃的燈,他扯了下自己的口罩,薄唇唇色格外豔。
他懶散倚靠在床上,被子也沒蓋,動了下口罩玻璃門後又拉著褲子的抽繩跟蝴蝶結較著勁。
他這個樣子沒來由的浪蕩,像古時候倚在花樓上的大少爺,彷彿下一秒就要去花天酒地。
陳茵掃他一眼,看他這樣子想說什麼又沒說,手心在被子上搓了搓。
兩人嘴裡隨便閒聊著,從酒店還可以說到舍管阿姨不太好說話,話題彎彎繞繞怎麼都回不到重點,陳茵有些渴,擰了床頭櫃上放著的礦泉水,剛喝一口就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會兒想上廁所怎麼辦?
算起來談戀愛雖然有接近五個月,但是真正開過房也就在廣州那次,還是大家一起,她半夜偷偷摸摸跑到遊淮房間嚐了禁果,之後多數都是在遊淮房間,陳茵做完休息一下提上褲子就回家,小情侶涉及到了吃喝,但還沒有涉及到拉撒這種過度現實的問題。
陳茵看向廁所,這裡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廁所是玻璃門,開著燈,連馬桶的形狀都能看得清楚,她不知道學校別的小情侶來這裡開房如果上廁所是怎麼解決的,總不能一個躺在床上看著另一個上廁所的樣子談情說愛吧?
這口水就怎麼都喝不下去了。
遊淮不知道陳茵在想什麼,只是看她皺著眉有些不太開心的樣子,以為她還在介意兩人這次的冷戰,便很主動地跟她承認了錯誤,“這次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故意在群裡回申鎧揚的訊息氣你,是我幼稚地想用這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對不起。”
乾脆利落的道歉,甚至沒有像別人那樣用不好意思代替對不起三個字。
陳茵抬頭看向他,嘴裡哦了一聲,“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那個時候就原諒你了。”
“那不太一樣。”遊淮說,“我那時候不是心甘情願說的,是怕你扭頭就走把我丟在這裡所以才說的對不起,現在是真心實意說的。”
你還,挺誠實。
陳茵差點兒被他的誠懇給氣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遊淮卻好像有很多感悟,“我想過了,我們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前在綏北,那是我們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身邊也都是熟悉的人,相處模式和從前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所以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爭吵,但現在我們來到了京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還接觸到很多陌生的人,很多東西需要重新磨合,我不應該要求你放慢自己的步調來配合我,你應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我太小氣太依賴你了。”
陳茵沒想到,遊淮生場病能把腦子給燒正常了,沒再說那些能讓人氣死的話,滿臉都寫著真誠,因為生病,聲音還有些沙啞,口罩的白邊橫在他鼻樑上,有種病弱的美感,陳茵想,這大概就是夏思怡看小說時常說的病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