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並沒有鎖,半掩著,一條農村常見的土狗吐著舌頭站在門的另一邊,抬頭看著她,漸漸咧開嘴,朝她露出它嘴裡參差不齊的尖利犬牙。
溫一諾從半掩的門縫裡閃身進去,不等那條土狗嚎叫,左腿閃電般伸出,腳尖在那土狗的下頜處踹了一腳。
這一腳的力度恰到好處,讓這條土狗一聲不吭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溫一諾繼續往屋裡走著,來到門口,還敲了敲門。
屋裡的三個人剛剛睡醒,遊方剛去洗了臉,正打算讓另外兩個混混去給他買早餐。
他跟人約定的時間是八點,到時候會有人開車來接他,把他送到外地。
聽見敲門聲,屋裡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
互相看了一眼,遊方說:“阿大,你去開門。”
叫阿大的那個男人高一點,他伸了個懶腰,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搖搖擺擺往門口走,一邊嘟噥:“大早上的,誰吃飽撐的來串門?”
拉開門,看見一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年輕人站在他面前。
阿大愣了一下,“你誰啊?是不是敲錯門了?”
溫一諾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提出自己的問題:“你們是不是有三個人住在這裡?還有兩個呢?”
阿大一下子就被她帶了節奏,讓開身子說:“他們在裡面,你找他們嗎?”
溫一諾眯了眯眼,把墨鏡推起來架到棒球帽上。
她一眼看見屋裡另外兩個男人,其中那個瘦高的男人散發著陰冷的氣勢,是一種她很熟悉的同道中人的感覺。
都是天師。
溫一諾確信了,這就是她媽媽提到的那個“姓遊”的。
溫一諾一步跨了進去,順手關上門,說:“……我都找。”
她看著眉頭漸漸擰起來的遊方,笑著拍了拍手,一下一下的,並不快,很有節奏的感覺,“遊先生厲害了,昨天晚上在那邊林地的半山腰,聽說你一個人打兩個人,把一男一女都打成重傷了?”
遊方挑了挑眉,“你是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算厲害,沒有被溫一諾的話牽著鼻子走。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溫一諾上前一步,走到屋子中央。
屋裡的三個人頓時明白她來者不善,迅速圍了過來,溫一諾正好站在三角形的中間。
溫一諾戴著口罩,這些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看她的身材和聲音,很容易知道她是女人,都好笑起來。
阿大陰陽怪氣地說:“喲?這是為昨天那兩個弱雞報仇來了?嘖嘖,還是個年輕小妞兒,你怕是不知道我們哥兒倆的外號是什麼就敢闖進來!”
溫一諾回頭看著他,甜甜一笑,“你外號是什麼?”
“雞窩!”阿大很自豪地說,“只要是雞,到我這兒腿都軟得走不了了!”
溫一諾看了看手錶,倒計時還剩十八分鐘十五秒。
她抬頭看著阿大,淡淡地說:“巧了,我的外號,叫今晚吃雞,大吉大利。”
話音剛落,溫一諾矮身探手,將身邊一隻斷了腿的竹椅掄了起來,朝阿大狠狠砸過去。
阿大直覺一陣勁風撲面,明明大腦知道應該趕緊躲開,可是身體卻沒那麼靈活。
轟!
那斷了腿的竹椅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堅硬無比,一下子砸到額頭,他只覺得一片金星在面前晃悠,然後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如同外面那隻土狗。
阿大旁邊的阿二見勢不妙,趕緊往門外跑。
溫一諾順手將斷了腿的竹椅往門口扔了過去。
咣噹!
斷了腿的竹椅砸到阿二的後腦勺,他一聲不吭,倒趴在門邊,也暈了過去。
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