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停下腳步,笑著說:“小傅總,你有沒有口罩和棒球帽?”
她知道傅寧爵車裡有這些東西,因為傅寧爵本人是個棒球迷。
傅寧爵果然笑著說:“有啊!我有好幾個呢!幹嘛?你想要?……”
“嗯,借我一個口罩,一頂棒球帽。”溫一諾走進電梯。
傅寧爵也跟了進去。
兩人下到一樓,傅寧爵帶她去他的車裡拿東西。
開啟後車廂裡的一個小箱子,傅寧爵給她一頂棒球帽。
溫一諾將棒球帽戴在頭上,那帽子有點大,壓在她頭頂,幾乎把她半張臉都遮住了。
傅寧爵從車裡找出一盒口罩遞給溫一諾,溫一諾卻只取了最上面一隻,撕開包裝戴上,再把套頭衛衣的帽子戴在棒球帽上。
最後戴上墨鏡,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連她媽媽站在她面前都認不出她的人。
傅寧爵愣了一下,“你怎麼這個打扮?你要幹嘛?”
“不幹嘛,我有點私人恩怨要解決,小傅總你幫我個忙,回病房守在我媽媽和大舅身邊,有什麼事,你可以第一時間通知我。”溫一諾淡淡地說。
傅寧爵看著溫一諾遮得嚴嚴實實的臉,心想擋成這個鬼樣子,誰認得你是誰?
可是什麼樣的私人恩怨,需要打扮成這個樣子?
他還沒想明白,溫一諾已經在他肩膀上輕輕摁了摁。
傅寧爵渾身一震,差一點魂飛天外。
等他回過神,溫一諾已經走遠了。
真的走遠了,就這一愣神的功夫,溫一諾已經不知道走哪兒去了。
傅寧爵心裡疑惑,忍不住給溫一諾發了兩條微信,問她要幹嘛,去哪兒了。
溫一諾也沒回復。
她根本就沒帶手機。
而且她也沒走遠,只是躲到傅寧爵視線的死角處。
等他東張西望一會兒後離開停車場回醫院大樓,她已經轉到另一條小路上了。
這是她盯著手機地圖找到的一條近路,從這裡去那三個人藏身的地方,比開車還要快。
那三個人藏身的位置,當然是傅寧爵給她的。
傅寧爵的人正在盯著他們。
希望他們沒有在她到達之前跑路。
溫一諾仔細計算過,以她全力以赴的腳程,抄這條近路,到達那三個人藏身的地方,只要五分十五秒。
她剛才跟傅寧爵說話拿東西,花了三分二十七秒。
還剩二十八分鐘十八秒。
溫一諾算的很準確。
她到達那三個人藏身的一處平頂小磚房的時候,倒計時正好是二十八分鐘十八秒。
她很快地打量了一下這裡四周的環境。
不得不說,這些人很會找藏身的地方。
這個地方不遠的地方就是林地和連綿起伏的群山,可是這間平頂小磚房周圍卻沒有一棵樹。
孤零零地坐落在塵土飛揚的路邊,看上去不起眼,但事實上,周圍的視野開闊,沒有遮攔。
不管誰靠近,他們都能從窗戶處第一時間發現。
而且路邊有高高的路燈柱子,就算到了晚上,周圍也能照得清清楚楚。
他們看得見外面,外面的人卻看不見裡面。
很好。
溫一諾勾了勾唇,一雙看上去柔若無骨的手對握著捏了捏,活動活動筋骨。
一個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人蹲在遠處的田埂裡,應該就是傅寧爵的人吧……
溫一諾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徑直朝那間灰撲撲的平頂小磚房走過去。
小磚房前面用秸稈做一個半人高的簡易圍牆,還有一扇破了個洞的木板門。